10月份的康安,没有一点初秋的凉意,闷热的空气里湿漉漉的水气,仿佛要把人上一季节的心情霉掉一样。
窗外行走的人群像是满怀心事,面无表情,步伐格外沉重。
餐厅里放着阿黛尔的《someonelikeyou》,随着阿黛尔满含情感的声线,常情不自觉的把手放到肩部位置。跟随音乐,一起动情演绎,放佛此刻她拿着小提琴又回到了演奏会上一样。
常情从5岁开始接触小提琴到现在26岁,她的生活里只有小提琴,养父母和一条半年前故去的斗牛犬。
若不是两年前见到薛海同,也许会如他人所说,她大概就是跟小提琴过一辈子了。
薛海同出现的那天西雅图下着磅礴大雨,常情应邀参加完演奏会准备回家时,被大雨堵在了门口。这时跟她同样肤色的薛海同出现了,从来不跟陌生说话,也不跟人约会的常情竟然答应了薛海同送她回家,后来薛海同告诉她说这就叫邂逅。
如果两年前没有遇见薛海同,从来不愿敞开心扉的常情想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比如在一起的甜蜜,也比如此时漫漫等待的焦灼。
“小姐,还要再来一杯吗?”服务员的提醒声将常情从她的思绪世界里拉回。她已经喝了两杯柠檬水,连回忆都快被浸入了微酸,常情朝服务员摇了摇头。
这时她看见薛海同从不远处下车向她走来。
薛海同,40岁,178的个子。浓眉大眼的长相,多金,还是单身,又会疼人。作为男朋友他的条件真是无可挑剔,可是他就是太忙了。忙到说好一起吃个饭,从上周一拖到这周五。漫长的等待让常情感觉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惶惶不可终日的世界大战,而她都快成了望夫石。
“薛boss,这顿饭不影响你几个亿的大单吧?”常情漫不经心的开玩笑,努力地管理着她的情绪,尽量让她的表情没有一点点抱怨的痕迹。
可阅人无数的薛海同还是从常情嘴角细微的抽动上瞬间就扫描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伸手上前搭在常情的手上一脸诚恳道歉:“丫头,对不起,我失约了。”
薛海同道歉了,像是坐实了她的笑话一样,常情更觉失
落。沉下脸低声说:“海同,我感觉我又要成“流浪汉”了。常情说完将头转向一旁看窗外,尽管她在尽力抑制她的情绪,可还是红了眼。
薛海同见状慌忙从桌子对面走到常情的旁边坐下,轻轻地将常情揽到怀里再次道歉:“当初是我请你回来的,现在又把你一个人放在酒店是我的不对,我真诚的给你道歉。”
“早知道你这么忙,我那天不该贸然答应跟你回中国。”常情索性就抱怨了,眼泪也不争气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你不跟我回国,那我就再像以前那样,月月过去看你。时差倒的睡不着觉,看你心疼不心疼?”薛海同摸着常情的下巴,说话声还有些娇嗔。
“狡猾。”常情听到这里,忍不住破涕而笑。
常情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她会喜欢薛海同,大概是这个男人高不可及的成熟让她着迷。又或者是他弥补了她从来不会撒娇的遗憾。
看常情心情稍微好了点,薛海同拿出手机,给常情翻看几张照片,这个惊喜本来是他打算送给常情的跨年礼物,可没想到常情会这么快就厌烦了住在酒店的生活。
“这是哪里?”常情一脸疑惑地看着一张杂草丛生的照片问。
“人类美好的家园”。薛海同故意卖关子。
“什么意思?”常情不明其意,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