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铮闭上眼:“臣知道。”
“朕再信你一回。”皇帝挥了挥手。
廖公公见状当即上前去把还跪着的宋铭铮扶起来,皇帝侧头看向那个几年前还幼嫩的面庞,当年那个少年与自己年少有几分相似,绝境中被救又得知他处境,便起来相惜之意。
如若料到有今日,当日还会认他做义弟吗?
宣文帝心里也说不明白,但他知道一句话,也是那句话浇灭了他的愤怒。
——患难见真情。
也只有生死时刻,才能看清人心。
“殿下,快先告退吧,陛下这几日忧虑太子身子也疲惫得很。”廖公公小声在沉默的宋铭铮耳边提醒。
此事显然是就这样揭过了。
宋铭铮心里挣扎着,到底还是选择了理性,拱手告退。只是转身的时候,方才在帝王大怒都笔直的脊背显出伛偻来。
宣文帝默默看着,暗暗叹息,等人离开后吩咐廖公
公:“让太医去肃王府,密切关切肃王的身体情况。”
廖公公忙应声。
宋铭铮有些恍惚地离开皇宫,这种时候他不能再到东宫去,一来不该再消耗皇帝的信任,二来他应下赵钰染要保重自己。
皇帝一个字也没有说错,他身兼要职,这次冒险又任性。皇帝已经成全一次他的私心,再有二回,那他与皇帝间那点情分就要消耗殆尽了,再如何那也是帝王,论不到他肆意妄为。
宋铭铮打马回府,自此闭门不出。
赵钰染那头听到廖公公偷偷派人来送的口信,心里难受。
一切压力都堆在了宋铭铮身上,他境地已经十分艰难了。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舔湿干燥的唇,哑声吩咐成喜:“让我们的暗查,从长公主府那个工匠开始查起,不用告诉任何人,包括长公主。”
成喜心疼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殿下,奴婢这就去,你快些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