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缓莞尔。
犒赏三军的诸物可到位了?”他问。
容保点头:“十日前已全部到位,连黄坡城、高阳城那边也随着加急文书送来了谢恩报章。”
容华再无言语,径直踏进书房。
容保看主子脸色,想跟又不敢,道:“城主,年宴…”
“开宴时候再来禀报。”
“是。”容保咂了咂嘴,轻轻把门拉上,悄无声的退远了去。
与他同行了一段路的姚宽闲抱双臂,看他一脸郁卒,揶揄道:“怎么,城主没有摸你的头夸一声好孩子,就这么让你不开心么?”
容保白这个损友一眼:“你闭嘴!”
姚宽正是起兴:“不然,是适逢过年,你哪家亲戚上门向你要钱来了?”
容保两眼一瞪:“我是孤儿,哪来的亲戚?”
姚宽厚道地不拿“孤儿”话题打趣,准备转身去找高泓玩耍。
“明明都是孤儿,缓姑娘的心为何能够硬到那样的地步?”容保状似自言自语,又能使姚宽听到语声,“即使做不了夫妻,也可以做亲人吧?明明知道城主真正的亲人也是一个都没有了,为何不能陪在城主身边过年?大过年的,总是热热闹闹才好吧?”
姚宽嗤声一笑。
容保皱眉瞥他:“你那声阴阳怪气的气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替城主贪心。”
“贪心?”容保恍然,“你想说操心呗?”
“贪心!”姚宽将这个字咬得极重,“什么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亲人?你是孤儿,你以为缓姑娘该和你一般希望亲人满堂,其乐融融?可缓姑娘是女子,如果一个女子曾经盼望着与一男子比翼双飞,却又被现实击碎后,还指望她做一个贴心送温暖的亲人?”
“诶?”容保眼睛眨巴眨巴,“你是在说缓姑娘么?缓姑娘曾经盼望着与…城主比翼双飞来着?你怎么知道?”
“猜一猜女子心事不行么?”
“你又不是女子,怎么知道女子心事?”
“我家老娘是女子,我与她认识几十年,怎么就不能猜女子心事了?”
“你…”容保气结,“请问阁下,可是吵架国抬杠村人氏?”
“我是看不惯你的自以为是。”姚宽扬长而去。
容保咬牙切齿,冲其背影道:“你才自以为是,缓姑娘又不是你娘,凭什么被你猜心事?”
姚宽不理不睬。
除夕之夜。
军营内,披红挂彩,处处年节气氛,将士们或击鼓吹笙,或揽肩高歌,尽管不曾与家人共庆团圆,却有同袍欢聚一堂,也算快慰。即使那些负责巡逻放哨的兵士,得容参议命令务须专心防务,脸上也带了喜悦笑容:稍后轮岗结束,自有好酒美食,何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