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运之颔首:“对面的雷将军看得目不转睛,想来也是意外。在此之前,无论他对主上如何心悦诚服,都会认为主上胜他,胜在交战之前谋略。看过此次演
练之后就该明白,即使相逢在战场之上,他也胜算寥寥。”
容缓向对面的哨楼瞥去一眼,道:“牛大成、贺田二人,你观摩得如何?”
“各有长处,也各有短处,但论及人品,牛大成更为温厚。”
“仔细看着,也仔细向雷将军学着,不必参与任何决策,只须观察就好。”
“属下明白。”
容缓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实则纳罕:这位储公子无论人前人后,对她要么“姑娘”,要么“主上”,真真是一个恭敬了得,明明他与她,左右也算有过一段义兄义妹的机缘。
“主上。”兰心从下方攀了上来,兴冲冲道,“属下不辱使命,终于把那个容保给拘到了青州城!”
容缓黛眉轻掀:“他此刻人在何处?”
兰心面目透出凶恶:“属下把他关在了我们府里的花厅内,关了门,上了锁,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
这兰心姐姐是被兰慧姐姐教坏了不成?提到容家,提到容家人,便这般气势汹汹。容缓莞尔,对储运之道:“你在此看着,有任何事,俱可直接到容府寻我。”
储运之俯首称是。
兰心不无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步子紧随上容缓,压低了声问:“请问姑娘,那个纨绔子弟是什么人给借尸还魂了么?怎么那样一副姿态?”
容缓沉吟道:“从一个世家公子变成天涯浪客,也算是大起大落,心境上自然不比从前。”
“是如此没错,但属下是见过他之前那副模样的,面对现在的这个他,着实的有些不能适应。”兰心抱肩打了个冷战,道。
容缓失笑:“兰心姐姐可将他当成全新的一个人来看待。”
兰心撇了撇嘴儿,对曾经用一眼色眼看待缓缓的储公子,很难给予从新的高看。
容缓乘车回城的一路,想着那容保被兰心姐姐这般恐吓之后的各种委屈,不时忍俊不禁。
然而,踏进府门,入目来的一切,却令她瞠目结舌。
“兰慧姐姐…呜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我听到那个消息…呜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曾经的稚嫩少年容保小哥哥,如今已变成了一个肩宽背厚的青年男子,但那张娃娃脸还是那张娃娃脸,此刻,他跪坐在在容府的院子当央,紧紧抱住兰慧双
脚,哭得涕泪横流。
而本准备对他有一番苛待的兰慧恁是啼笑皆非,抬眼瞅见容缓进门,当即求救:“缓缓,快把这坨东西挪走,我不过是看他在里面叫得可怜姑且把他给拿出来放放风,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副德性?这难道就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么?”
容保大力摇头:“呜呜…我们家城主…是好人…呜呜…兰慧姐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呜呜…”
“…”三女尽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