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长说的对,二十年前,谁家要是出了个当小姐的,街坊邻居都能把人家的十八辈祖宗骂个遍,现如
今的人认为只要兜里有钱,那才有尊严,兜里没钱,根本就谈不上有没有尊严。”马庆刚听了师父的话,跟着附和了一句。
“马大哥,我听人说,你们于家村很乱,是真的吗?”我问向正在开车的马庆刚。
“何止是乱,那是非常的乱。在我们村租住房子的人比较多,一是因为房租便宜,二是因为于家村靠近市区。我们家四个出租屋,都有租户,一户一个月三百块钱,四户一个月就是一千二。租住在我们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在市里打工的,再就是在市里做小买卖的外地人,还有一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今年严打还好一些,去年没有严打的时候,那警察一天都能来于家村两次,有打架的,有家里被盗,有吸毒的,有找小姐不给钱的,反正是啥事都有。说心里话,我要是有钱的话,我才不会在于家村住。前几年听说于家村要动迁,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估计是动迁不了了,唉!”马庆刚对我说完这番话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粗气。
到了dd南郊区的平山山脚下,已经是七点多了,天已经开始放黑了。马庆刚从车上跳下来,怀抱着两个
青花大罐就向山上走去。我抱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跟在马庆刚的身后,师父提着四捆纸钱跟在我后面向周围打量着。
“就是这里。”马庆刚走到半山腰处,指着一个不明显的土包对我和师父说了一声,这土包的上面杂草丛生,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平山的周围没有几户人家,山脚下种的都是果树,山上面种的是杨树和松树等,平山占地面积虽然不小,但不高。
马庆刚抱着两个青花大罐绕到土包后面,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两个青花大罐放在地上,随后马庆刚将土包后面堆的树枝捡了起来。马庆刚捡起树枝,我看到土包后面出现了一个洞,这个洞很小,直径也就四十厘米多一些。
马庆刚先是将两个青花大罐轻轻的放在洞里,随后他趴下身子,从洞里钻了进去。马庆刚身子细长,这么小的洞钻进去是一点也不费事,换做游洛那小子攥的话,他也就能把脑袋钻进去,身子能卡在洞口处。
“何菁,你下山帮忙把车里的元宝,纸钱,都拿
上来。”师父对我吩咐了一声,就俯下身子点燃三根香插在地上,随后师父又将两支白蜡烛放在土包的左右两侧点燃。
这个土包离停放在山脚下的那辆皮卡车能虽然不到一百米远,看似很近,走起来却很漫长,而且山路杂草丛生十分的不好走。
我来回走了四趟,才将车后斗里的纸钱,元宝全部拿到了土包前。马庆刚将青花大罐放到墓中后,就将土包后面的盗洞用土给填上了,此时天已经彻底的放黑了。
“你出来吧,咱们谈谈!”师父背着手对着土包说了一句。
师父的话音刚落,一股黑烟从土包里面冒了出来,这股黑烟变得越来越浓,将整个土包都笼罩了进去,随后一阵阴冷的寒风将土包上面的黑烟吹散,一个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鬼魂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穿着一件青色绸缎长袍,长袍的胸口处绣着一只熊,腰间系有一条玉质的腰带,他头戴明朝官员特有的黑色乌纱帽。脸为铁青色,它的眉毛又粗又浓,眼睛瞪的溜圆,高鼻梁,咧着个大嘴,脸上长着络腮胡,他的样子有点像《三国演义》电视剧
里面的张飞,还有点像《水浒传》里的李逵。
“师父,这鬼生前是几品官员?”我看了一眼出现在土包上的鬼魂小声的问向师父。
“它穿的官袍胸口绣的是一只熊,洪武年间,官服胸前绣熊,是五品武官。”师父望着土包上面出现的鬼魂对我回道。
马庆刚的天眼没有打开,他看不到出现在土包上面那个鬼官的魂魄。站在土包上的那个鬼魂望着马庆刚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这个鬼魂身上没有怨气,但是阴气很重。
“马庆刚,你现在跪在地上,给人家赔个不是。”师父指着土包上面的鬼魂对马庆刚吩咐了一声。
马庆刚听了师父的话,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我之前和小儿为了求财,偷拿走你墓中的两个瓷罐,是我们爷俩做的不对,我刚刚已经把瓷罐放回到了原位,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原谅我儿子,我给你磕头了。”马庆刚先是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对着土包磕了三个响头。
“哼!”站在坟包上面的鬼魂重重的哼了一声,就把头转向别处,看起来这个鬼魂是不接受马庆刚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