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箭手足无措地跳起来,“沈姑娘,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剩下的话,消失在钟云疏难得睁开眼睛的异瞳色注视中,让他第一次觉得死亡近在眼前。
“呕……”沈芩连吐了好几次,明明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胃腕部痉挛得直不起腰,冷汗布满额头,睫毛上都凝着汗珠,视野一片模糊,眼神涣散。
钟云疏温柔又不容抗拒地将沈芩搂进怀里,让她的侧脸贴靠着自己的胸膛,轻声哄道:“过去了……都过去了……”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又被隔离衣下硌手的触感,扎得一阵阵的心疼。
沈芩整个人都处在应激状态里,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隔着透明的屏障,只有近在耳畔的略快的生动的心跳声,连通着回忆和现实
“都过去了,忘了吧……”一声又一声,温柔又低沉的嗓音震动着耳膜,后背上一下又一下轻抚,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
好不容易,沈芩理智回归,整个人脱力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想做什么都可以。”钟云疏凝望着怀里颤抖的沈芩,她打小娇气又怕苦、怕打雷,吃药时似乎从没长大过,可此时此刻,她又有惊人的胆识和勇气,拼尽全力地克制和隐忍,在恢复。
“真的吗?”沈芩像溺水的人,双臂紧紧地抱住钟云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钟云疏的下巴抵着她裹着隔离衣的头顶。
“我要洗澡洗头洗手,洗个几十遍。”沈芩浑身上下仿佛几百只蚂蚁在爬。
“傻瓜,这里是男监库房,”钟云疏轻笑了一声,“外面下大雨去不去?”
“好!”沈芩想起身,却被不轻不重地摁着。
“十月了,想染上风寒吗?”钟云疏还是轻拍着她。
“可我一想……”沈芩的话被打断。
“忘了吧!”钟云疏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