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俩……”阿汶达的神经说粗也粗,说细也细,喊了半句,立刻闭嘴,这大庭广众的,喊出声的话太引人注目了,“钟大人,有好茶吗?”
“有。”钟云疏回到自己的舱隔,取出茶具去了阿汶达的舱隔。
阿汶达席地而座,和沈芩一起,看钟云疏烹茶煮茶,再次感叹沈芩捡了一个大宝。
“说说你们的家?”钟云疏煮好一壶茶,不动声色地询问。
“还是别说了,”沈芩看了钟云疏一眼,“差别太大。”
阿汶达点点头,可不是吗,不能想,一想晚上就睡不着。
钟云疏没想到自己开了头,却没人响应,一时间百感交集,看他俩的反应也知道,与现在的大邺天差地别。
阿汶达看了看沈芩,又看向钟云疏,最后深吸一口气,问:“佘女大头人和赵全三人,到了永安城以后会怎么样?”
沈芩颇有些诧异:“你被坑成这样,还惦记他们呢?”
阿汶达继续:“南疆各部联盟勾心斗角,却人人信奉羽蛇神教,影响力非同一般。羽蛇神教老一辈都折在牢狱里,新一代的三贤、佘女和大头人,几乎可以算作首领级别。”
沈芩小声插话:“文师兄,三贤已经死了,只剩佘女和大头人了。”
阿汶达怔住了,眼神里带着怜悯:“不出半年,南疆就彻底乱了;政局动荡最先遭殃的就是百姓,虽然我算不上南疆人,可是,纯良百姓是无辜的。”
可以预见的,南疆一场内乱在所难免。
沈芩只能沉默,这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钟云疏一言不发地听着。
“这几日我常常想,如果有个德行兼备的人,取代大头人的位置,与佘女合作,稳固南疆政局,也许可行。”
沈芩默默腹诽,南疆内乱越厉害,对大邺而言就越安全。
“我们三个人,因为机缘巧合来这里,真的只能做到现在的局面吗?不能做得更多更好吗?”阿汶达至今仍然记得,阿汶达部落多么美丽又宁静,只生活了一个多月,就成了这个时空最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