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四孔桥上,一个衣衫褴褛,吊着一只早已看不清绷带颜色的胳膊,头戴黑色
脏兮兮破毡帽,嘴角歪斜,颧骨上有道伤疤,淌着口水的老人坐在桥上,跟前摆了一个黑不溜秋的搪瓷盘子,盘子里有些钢崩、毛票、也有几张一元、十元的票子,桥上一阵风吹来,老人紧了紧身上那件又薄又小的破棉袄,头一偏,用手“噗”的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在破裤子上擦了擦手。
这时从桥上走过来一对儿搀在一起的年轻人,老人把手几乎伸到人家姑娘的鞋子上,躬着身子,嘴里振振有词:
行行好
行行好
姑娘行行好
将来嫁富佬
小伙行行好
发财升官高
这对儿年轻人对看了一眼,一起哈哈笑了,男孩子给老人盘子里丢了张一元的票子,都走过去了,那个姑娘还频频回头看这个老乞丐。
一会儿又慢步走过来一对儿老夫妻,这老乞丐又换了一套词儿,继续念念叨叨:
行行好
行行好
老爷行行好
身板赛石桥
太太行行好
子孙孝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