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回来…”顾白面容呆滞,双目空洞的望向平静的湄公河。悲痛与急火攻心时他苍老的身躯不再挺拔,颤颤巍巍的朝前迈了两步,眼前一黑身子朝后仰去。
“叔!”
明征和明智同时惊呼一声,快速的爬起身冲到顾白身后将他搀扶住。
顾白浑浊的双目流下两行清泪,粗糙的手掌死死的抓住明征的胳膊,声音嘶哑的道:“想…想办法和国内边防武警交涉,一定…一定要把小颜的尸体带回来…”
一句交代过后,悲痛的现实彻底将这位无妻无子的老人击倒。搀扶着他的明征,
恍然间发现这位在缅甸顶天立地的男人已经老了,不再是二十多年前那位敢和命运抗争的年轻人了。
…
早晨八点,山东省临沂市南郊凤城路的清水公园。
清晨的光辉已经将昨夜的黑夜彻底驱逐出世界。这一天,对别人来言似乎又是普通的一天,但对某些人来言,却好像是末日来临的一天。
一辆老款的北京吉普驶进清水公园,最后‘吱嘎’一声停在了人烟稀少的清水公园内。
“咳咳!”坐在驾驶位的刘队手中的洁白手帕捂住嘴巴,他面色惨白的剧烈咳嗽几声,等手帕挪开时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滩黑血。刘队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咳意,随后双目透过前置挡风玻璃扫了一眼无人的清水公园,停顿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到清水公园了,你人在哪?”电话接通后,刘队直言对着电话道。
片刻后,小楼沙哑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车牌号659的北京吉普,是你的吗?”
“对!”刘队应道。
小楼留下一句:“车里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后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位穿着连帽衫运动服头上戴着帽子的青年就出现在了刘队的视线内。在他身旁是一位年纪约有三十多岁左右,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但西装中年身上的黑色西装满是皱褶,甚至还有不少泥点,而中年的目光一直出神的呆愣着。
小楼带着宋威龙走到北京吉普前拉开吉普的后座,一把将宋威龙推了进去,同时自己也坐进车内。
“咳咳…”刘队掩嘴轻咳几声,回头看了一眼小楼与宋威龙,皱着眉奇怪的问:“方有德呢?他没来?”
“他…他出了点事,来不了了!”帽檐下苍白的脸颊在听到刘队说起‘方有德’三个字时闪过一抹悲痛,小楼伸出宽厚的大手搓了搓满是胡渣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你要的人证我们给你带来了,为了他…我哥现在生死未卜!你该做点…你应该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