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假戏成真

轩辕将还是原谅了鬼老大:“你是对的,无论在哪,她们这种人确实是最好的演员。”

女鬼怎么吓人?这还不简单,哭呗,无论生前死后,女人的哭声永远是她们最大的杀手锏。难不成,真让这帮“德艺双馨”的地府第三产业特殊工作者去祸害男生宿舍,挨个吸精气,最后甩张血淋淋的车祸脸吓得受害者终身不举?

“听着!先把你们的妆给卸了,露出脸来瞧瞧!”我实在受不了这群女鬼吵吵,吼了一嗓子,吓得一群鬼妓面色潮红(第二次提示:鬼脸色越白越正常),乖乖排成一排。

不得不说,经我这么一吓,一排鬼妓更像人了。紧绷的旗袍勾勒出高挑的身材,浓妆淡抹各不相同却恰好凸显出各自的气质,往那地方一站,就有一种民国夜上海的资本主义情调。而且她们穿衣极其大胆,露胳膊露大腿都算保守的,最夸张的一个,旗袍的开衩都到了腋下——那衣服倒是挺简单,找块好点儿的布料,钻个眼儿从头上套下去

就成。听到我的命令,鬼妓一个个皱起媚头,不情愿地原地一转,恢复了原形。本来我的鼻血已经快要冒头,看到这几位鬼姐姐的原形后,连吓带恶心又让我吸回去了。

很明显,这些都是枉死的怨鬼,一身白衣飘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在晒床单。

“各位姐姐,都说说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我不动声色地轻轻后退一步,声音放低了八度。

第一个是跳楼死的,身上有衣服遮住看不见,但脑袋摔得跟拼错的七巧板似的,这里一个冒血的口子,那里一截沾着脑浆子的骨头碴,俩眼珠摔爆一个,另一个也凸出眼眶一半,充血肿胀,红的跟个交通灯一样。想当然这位被刷下去了——她吓不着人,别人老远看见张脸就躲开了,不走近细看怎么吓人?

第二个是上吊死的,一张脸憋成深紫色,长发挽成发髻,猛一眼瞥过去像个大号山竹。可能是为了遮住勒痕,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红丝带——怎么还把丝带咬在…哦,舌头啊。应我们的要求收起舌头后,这位鬼姐姐不像山竹倒像个卷尺,舌头卷进嘴中后把腮帮子撑得鼓鼓囔囔。不用说,这位也不行,不过我们好心地提醒她,从良后在舌头上

纹上刻度去干裁缝,给人量尺寸舔一下就行了。

第三个是火灾死的,乍一看还以为抹了一脸锅底灰。如果说那个山竹鬼还可以考虑一下,这位基本不予考虑。先不说让烟熏成乌鸦叫的嗓音,单单是烧焦开裂的皮肤下露出的肌肉再配上若有若无的烤肉焦味,足够让食人族改吃素。我甚至觉得,比起在化妆台上放粉底,放点孜然可能更符合她的身份。

至于第四个出车祸的,浑身是血的样子不像怨鬼倒更像是厉鬼,如果她是被小轿车撞的,我们还能用用她,可惜是被大货车碾过去的,比那扑克牌车夫还像扑克牌。

剩下最后一个所幸没有让我们失望,喝安眠药自杀的,除了精神差点像是没睡醒,面相上还过得去。。

“行,就是你了,哭两声我听听。”我打发那四个上车后,对喝药的这位说。

倒底是从事特殊行业的鬼,一点也没有良家妇女的矜持自觉,“嗷”的一嗓子就哭出声来。学校里没别的动物,就是野猫多,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级学长学姐的抛弃,才让学校这几百亩地达到了一种“不需要猫时也能找到一只猫”的程度。女鬼才哭了一声,树林中就传来悉悉索索的

声音,紧跟着,小孩哭闹声般的猫叫此起彼伏,在晚上听着格外瘆人。

“练魅术?”轩辕将随口问了女鬼一句。女鬼点点头,一脸尴尬。

“怪不得呢,离开春还隔着个冬天——算了,好歹就你吧,你吓不着人,猫也能。”轩辕将苦笑着掏出五张和鬼钞相似的冥钞,满脸无奈。

“要不…我再酝酿一下感情…”女鬼也挺不好意思,犹豫着接过冥币塞进胸口。

到天亮时,我看着面前准备回去的女鬼,放下手中捏了一晚上的拖鞋——差点我就没忍住扔出去,这东西对付叫春的猫最管用——拿过轩辕将的钱包多给了两张冥币当小费。她超额完成任务,带着流浪猫号了一晚上,不仅女生睡不着,就连男生也没睡塌实,张志杰起床后都忘了进义骸,直到刷牙时打瞌睡,用牙刷给自己来了个深喉,才发现自己是鬼体。不过还好,其他人也迷迷糊糊,没注意到有个牙刷漂浮在他们身边。

然而,只有一晚上作用不大,最大的成果也就是让不少人一大早跑到楼下捡拖鞋,所以,我又花了不少银子,请

那位鬼姐姐连续几个半夜带着猫群练合声,才让闹鬼的传闻开始在学校中出现——除非真的见到鬼,不然医学生怎么可能就被一两次群猫大合唱吓到。

终于到了社团招新会的那一天,敬业的猫群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即使没有女鬼领唱,也会自觉地聚集起来吊嗓,连金嗓子喉片都没含,硬是一直号到早。流浪猫的异常行为自然引起了学校的注意——再不管估计校长真的会被神经衰弱的学生们抬上解剖台。于是,平时不怎么爱管闲事的学工处就有了打动作。我看着学工处新成立的捕猫队拿着抄网,就跟鬼子进村似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看到花坛里有活动的东西就冲上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还好,流浪猫身上的鬼气也快要散了,以后再想听那种鬼哭狼嚎,要亲自去拽猫尾巴才行。

晚上,招新会,学校的主干道上挤满了人,两侧正在宣传的社团绝对能让任何一名城管手痒难耐,恨不得立刻上去掀摊子。我第一次知道大学的生活是如此丰富,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有相应的社团。没吃晚饭的我还特意去厨艺社团那边免费试吃了一下,结果发现矿泉水不错,我连灌了两大瓶——他们那蛋花汤都能当点豆腐

的卤水了。

一阵喧哗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循着声音,我发现了被人群围在中间,手中攥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棍子,一脸无辜的苍景空。走近一看,俩反扣着棒球帽的倒霉蛋趴在地上吐白沫呢,不用说就知道是苍景空干的。我还在奇怪苍景空又发什么疯呢,抬头一看横幅,鬼步舞,才明白过来。这种小众化的东西苍景空肯定没什么接触,而且那俩倒霉的家伙好死不死在变压器旁边弄了个摊子,跳起舞来连蹦跶带哆嗦,很难让人不往触电上想。

仗着修士的身体素质比常人高,我连挤带撞,看准时机靠近茫然的苍景空,一把拽住她,再次连挤带撞走出人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我知道林天华为啥钱总是不够花了,光是赔偿给别人的医疗费吧。

“大小姐,你就安分点吧。”我一把扯下苍景空手中带着新鲜断茬儿的木头棍子,立刻通知其他人准备宣传。

其实用不着撒传单,因为中午十二点,一则新社团成立的消息通过广播响遍校员,就连翻垃圾的野猫都听到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场景布置出来,再看情况请几个鬼来镇住场子,相信体验过这一次后,学校里那些每天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