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一不小心就筑基了

一个老头儿在我身上摸了一阵后,感叹道:“遇上我,这小子命不该绝啊,还是个修士…”

正当我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以为老大爷要夸我几句“根骨精奇”、“天生神异”之类的话,就听见老大爷愤怒地骂道:“哪个糊涂蛋收了这么个东西当徒弟的,我堂堂神州大地难不成没人了!”

另一个胖老头儿也在我身边蹲下:“饿看也似,他似父瞎了眼咧。”这还是个山西人。

有你们这么挤兑人的吗,甭说我没师傅,就是有师傅…

有师傅能教成我这样,你们随便骂,无所谓。两个老头儿蹲了一会儿,背起柴火就要走。我心中大喜过望,他俩忘了把猎物拿上了,等他俩一走,我正好生堆火吃宵夜。谁知,俩老头儿突然一怔,两捆柴火从他们背上悄然滑落,正好压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树上砍的,全是刺。

紧接着,瘦老头儿说话了:“你相术比我在行,你再仔细看看。”

胖老头没推辞,蹲在我身边,一双手重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间或夹杂着“咦”、“啊”、“哦”之类的拟声词。我心中那一团死灰重新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俩人终于发现我的特异之处了,等会肯定争着抢着哭着喊着要收我做徒弟,然后一人用柴火生一堆火,烤肉讨好我——别怨我要求低,谁饿了一天谁知道。

正当我考虑等会儿是慢慢睁开眼说“我在哪”,还是继续闭着眼喊几句“别走,我要报仇”,亦或是相当不稀罕地转身就走顺便留下一句“本少爷有自己的道”,就听见胖老头发话了:“杨兄,你比饿精通气理,你来看看似不似和饿想的一样。”

我不禁有些窝火,你俩看来看去的,也不来点儿实际行

动,干嘛呢,我都躺在地上半天了,冻得慌。也许是我的怨念传达到俩老头儿的心中,二人身躯一震,俱是大惊失色:“怎么会!”

紧接着,两个老头儿起身走到一边窃窃私语,最后走到我身边,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此子,当杀!”

不对啊,别人坠崖都是…怎么我他妈就成“当杀”了!别看要杀我,俩老头儿还想当客气,充满歉意地低声说了一句:“小子,对不起了,反正你也没看见我们,不知道谁杀了你。”

我当即就跳起来,大喊一句:“谁敢杀我!”也不怪我生气,这俩老头儿太狠了,你说召出来法宝,无论是什么东西,一下给我个痛快,我还能舒坦点儿。问题是俩老头舍不得用法宝,弄了块大石头抱在怀里准备往下砸,还没瞄着头砸,我得多受多少罪啊。

俩老头儿被我这么一吓,胖的那个“嗝”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瘦的那个把柴火一扔,抽出一根扁担横在身前,面露凶相:“小子,我们是想杀你,但你也没死,反而把我这个道友给弄晕了,咱就算扯平了!”

“你还有理了,还有,他是吓晕了。”我指了指倒在地

上口吐白沫,脸憋得紫青的胖老头儿,“你也赶紧吧,等会儿就晚了。”

听了我的话,姓杨的瘦老头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犹豫半天后,突然爆喝一声,抄着扁担就像我当头打下。我没有准备,本能地一闪,躲开了头顶,一扁担却砸在我肩膀上了。杨老头儿见打中我,不管不顾地劈头盖脸一阵乱抽,把我逼得手忙脚乱。我不能坐以待毙就地一滚躲过横扫的扁担,在一捆柴火上用力一抽,抽出胖老头的那根扁担,反身躺在地上一架,恰好架住一击。

老头儿向后一跳,拄着扁担仰面大笑,开始拿腔拿调:“想不到你这阴阳煞如此不堪一击,土鸡瓦狗尔。”

老头儿,没说你胖你自己就喘上了,竟敢小瞧土鸡,你吃的起吗!我勾引出一丝杀气,一个鲤鱼打挺——这动作只要劲儿够,基本都能做出来——从地上起身,对准躺在地上的胖老头儿就是一下。孙武不是说了吗,谁打你你就打他基友,攻敌之所必救嘛。只听得背后一阵风声传来,我身子一闪,扁担依旧不依不饶地打下去,却被另一条扁担牢牢架住。回头一看,杨老头儿正手掐法诀念念有词,控制着他那根颤抖的扁担。

我连抽几下,始终被挡下,就收了手。杨老头儿手一招,扁担稳稳地落在他手中,这次他更得意了,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仰头大笑:“此扁担早已被我炼化为法器,竖子你待如何?”

“切,扁担当宝贝,你也够穷的,怪不得弄个胖老头儿住在一起。”我嗤笑一句,试着把煞气探进手中的扁担,验证是不是法器。

被我一激,杨老头儿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竖子,老夫一生淡泊名利,伐薪畋猎为生,与宋道友同处一室,不过志趣使然尔,岂是你那心中所想之事!”

“我又没说别的,你自己都想歪了,不会真的是…”我嘿嘿一笑,“半夜出来砍柴,月光正好啊,除了砍柴打猎,就没想过做点别的?”

老头儿脸上一红:“休得胡言乱语,此地有一凡人昼夜看护,吾等二者不愿伤人,但若被他所擒,少不得要去派出所走一遭,届时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合着你俩也不是什么好鸟,偷猎外加盗伐,拘留都算轻的。杨老头儿又发话了:“你这阴阳煞,管那么多作甚,尽管动手!”

我这才明白,是个误会。于是,我抬起身子,问道:“杨前辈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老头冷笑一声,“老夫本不欲与你相斗,不是你让老夫快些动手吗,不过现在,老夫要为这世间除上一害,纳命来!”

半天我都没想起来误会在哪。于是,我谨遵岳霆教官的谆谆教诲:先揍趴下再讲理!

运起先天浊气,比吃了二斤大力丸还管用。我一扁担就抽飞了杨老头儿扔过来的法器,冲到他面前又是一扁担。杨老头儿不慌不忙,轻喝一声“回”,那根法器扁担就飞回到他手中。我收不住手,扁担迎着他的头敲下去,老头儿慌忙架起扁担。只听到“哎呦”一声,不是我,杨老头捂着流血的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法器扁担也被他扔在一边。看了看两根扁担,我看出门道来了,杨老头儿那根是木头扁担直勾勾一根,我这根是竹子的有弹性,虽然法器把我的扁担给架住了,但扁担头儿借着惯性往下一弯,正好砸在他头上。

乘人之危不是正派修士的作风,尊老爱幼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因此,我果断冲上去,卯足了劲儿又是一扁

担…谁说我是正派修士了,谁说我是殴打老人了,就算是,深山老林谁又能看见啊。我也不是没数的修士,痛下杀手咱干不出来,打个半死留着敲诈多好啊。杨老头儿挺机灵,甚至可以说是狡猾,刚开始那几下实打实地敲在他身上,他疼地惨叫起来,紧接着他就看出来我往下敲的节奏,只要敲下去,他就一个骨碌滚开,等我抬起来后再滚回原处,要不是我习惯性地开了灵眼,黑灯瞎火真看不出来。

好,我就看看是我一个大小伙子耐力足,还是你一个老头儿耐力足。一时间,扁担扫在地上,尘土飞扬。过了一会儿,杨老头咳嗽着开始求饶,地上扫起来的灰全让他吸进去了。我扶起他,一起走到胖老头儿身边。仔细一瞧,老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都开始掺杂着大量阴气,要不是修士身体素质在哪撑着,恐怕早就去找八叔报道了。

“杨前辈,你听我说。”我耐下心来跟他解释,“宋前辈情况很危急,您精通望气术,也看得出来,咱必须实施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