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灵异事务所的老板椅上,静静地端着一杯还冒着浓浓热气的咖啡,品尝着咖啡入嘴的香浓醇味,等着我的新客人的到来。
杯子里的咖啡已然见底,我等待的客人才姗姗来迟,他一进入我的事务所就带进一股莫名的寒气,他一身装束也说不出的诡异——黑色礼帽下带着一副精致的墨镜,墨镜的镜片够大,足足占了脸颊的二分之一,只露出冒着许些胡渣硬气下巴。昂贵的西装外套着一件毛呢的大衣,意大利的手工皮鞋程程发亮。
这一身装扮倒是有些返古,像战争年代的上海成功人士的标准着装,走在路上是说不出的帅气,可能真的会有青涩的少女为他所倾心。
不过,我觉得是有些愚蠢了,虽说天气已经入秋,带着微微的凉意,但也没到穿大衣的程度,更何况这位客人一看就知道身体非常硬朗,是经常运动的主,一套带马甲的西装就足够御寒,偏偏要穿得这般古
怪。
也罢,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也无权干涉。不过这番做派,实在是是有些引人注目的怪异。
我轻轻端起咖啡,任由苦涩的味道在味蕾蔓延,眼神略带飘乎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呵,来我这的人,可不都是古怪的人吗?
我轻笑,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马克杯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抱拳,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微抬下颚示意客人坐下,开口问:“这位先生,不知你需要在下为你做些什么呢?”语气不清不重,刚刚是那人能够听清楚的程度。
我知道,这样能够营造出最为适宜的神秘感。
那位客人很随意地坐下,缓缓开口问:“你这…灵异的事件都接吗?”坐下后,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唇角带着一抹并不明显的笑容。
“当然。只要你付得起对应的金额。”我肯定道,“先生,如果有事请你直接说,看你也不像啰嗦的人。”手指在一边的桌子上轻点。
手指和桌子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我一直觉得,这种声音能够让人产生一定的紧张感。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他见我言语中透露出催促之意,也不打算继续寒暄。语气平淡
他从随行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檀木盒子,上面满是怪异的花纹,不过我作为一个道士,一眼就看出它是一个骨灰盒。
我嗤笑,道:“骨灰盒?先生,你该不会让我帮你把骨灰盒下葬吧?”
我恶劣地想,如此简单的单子估计佣金也没有几个钱,让我去不过是自掉身份。
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到我的灵异事务所?
客人将骨灰盒放在办公桌上后缓缓的摇头,面对我的嘲讽纹丝不动,不卑不亢地回答到:“不是让你送葬,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我需要你把这盒骨灰送到黑风村。”话语说到了最后,似乎隐隐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雀跃?莫不是我感觉错了?这人明显带着深沉的感觉,怎会有所谓的雀跃。
“哦?”我对这事突然起了兴趣,要不是有莫名的危险,他最多让个人帮他送过去就行,何必大驾我的灵异事务所,“黑风村?是在安徽的黑风岭附近么?”我换了一个更舒服更为随意的姿势坐姿。虽然面前没有一面镜子,可是我自己却能够感受到。我一直很清楚,当我对一件事情感兴趣的时候,眸子中会隐隐带有闪光,不过我懒得在客人面前遮掩。
他这次回复得很快,语气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好像刚才的那一抹雀跃真的是我感觉错了:“不是,是陕西的黑风村。”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所谓的陕西的黑风村,发现实在没有一丁点印象,不过我的兴趣已经被引起了,所以我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且郑重地对这位客人介绍了我的名字。
不过有趣的是,在谈好了任务价格客人支付了定金后,却迟迟不告诉我他的名字,我的任务虽然是有
些特俗性,也不太需要知晓客人的名字,不过方便起见我还是会稍微询问一下。
“先生可否告诉在下,如何称呼?”
客人却有些躲闪,只说自己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