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的小镇很干净、给你一种眼前一亮的感受。不管走在哪里,都比在国内多了一份静谧和安详,没有那么多的车水马龙,没有那么多的人声鼎沸,偶尔出现的三二辆车,也是极其“慢吞吞”的,挥挥手等你过完马路,他才优哉游哉地过去,那速度比自行车还不如。他们的行为本身会告诉你:驾驶其实是一种很有乐趣的事情,可以选择性地看周遭的风景和美女,可以享受阳光和小雨点,它从来不是一种竞速项目,更不是装b的工具。
是不是我们人为地抬高了某些事物的价格,却忽视了价值本身。
心念间,一向过得浑浑噩噩的严群瞥了眼在阳台角落处接听手机的范清芳,见她面带欢欣,聊得正欢,心下嘀咕道:“这电话时间聊得够长,不知道是谁打来的?难道又是那个鬼见愁?这才离开几天?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如胶似漆?真是令人烦躁。”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羡慕吴守建,虽然被人暗无天日地关押了四年…但是目标在,兄弟在,缘分也在,可自己呢,这十几年不过从一个个体
的杀手转变为一个有组织的杀手而已,安全感是提升了,但是最重要的自由却失去了…那个我熟悉的世界啊,我如何回去,还回得去么?他看了看外面蓝色的天空,感觉自己甚至不如一片自由飘荡的云彩。
数日前,他和范清芳来到了黑蜥蜴组织在东欧的总部,在布达佩斯远郊的一个独体别墅。让人惊讶的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门里门外是连人毛都不见一根。要这种布置只是为了防自己窝里反,那显得太抬举自己了。严群摇摇头,他不知道黑蜥蜴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是炽天使的复仇?还是出了什么其他变故?“喂,鸭子,是我,黄毛。”嫉妒心一闪而过,严群很快调整了过来,打通了自己在组织联络人的电话。
电话里面的声音有些古怪,一向干练的鸭子和自己东扯西扯了半天,都是不着边际的话,一问及黑蜥蜴的事情就欲言又止,不用说,这小子是被人挟持了。从鸭子的话语里,他听出了告别的意思,果然,不久就在电话里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
“鸭子…”严群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鸭子是他十多年的好友,自己虽然在他的引荐之下加入了黑蜥蜴组织,但
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疏远,他们的友谊凌驾于物质之上,是那种很纯粹的真诚的友谊,鸭子选择这种告别方式,不用说,那是在保护自己,难道自己已经上了组织的黑名单?
黑蜥蜴这个组织很神秘,整体迁移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自己作为高层的黄头蜥蜴,莫名其妙地成为自己人的攻击对象,严群心中的一股恼意油然…这些鸟人都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么?草你娘!
“启用你们狮面人身的卫星监控,我要知道当下哪里发生了爆炸案件。”严群急切地催促着范清芳。
“恩。”范清芳犹豫了一下,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组织,这个卫星连线会把自己的位置再度暴露,从而…可是,看到他微带血丝的哀求眼神,范清芳心软了,连忙从身侧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特制的u盘,电脑屏幕上一阵乱码之后,出现了卫星分布图…她连续敲打了数下,整个卫星云图在画面上一个个被点出新的窗口。
严群微微沉吟着说道:“等一下,国际刑警组织可能在追踪我们…你可得小心谨慎,绕开他们,别弄出什么岔子来就不大好了…对了,布达佩斯警察局的系统你能进入
么?”
“你的意思是黑蜥蜴组织是玩了个幌子,实际上并没有搬迁?”
刚才鸭子的电话内容看似凌乱,实际上涉及到了黑蜥蜴组织的两个重要城市: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和法国的里昂。历史上,黑蜥蜴组织都曾遭遇过国际刑警组织摧枯拉朽般的进攻,但是事先得到情报的他们是玩了个空城计,国际刑警组织调集人马之后扑了个空…风声一过,他们又雨后春笋一般地在原地冒了出来。鸭子的东拉西扯是想告诉自己“原地”这个词吧?他朝范清芳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范清芳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道:“你们这些臭蜥蜴,就没有句实话,你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严群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苍凉的市侩,说道:“没办法,你是x小组吴老二的女人,嫁夫从夫,你是兵我是贼,我们短暂合作之后还是要路分阡陌,没有交集,所以此际,我要留点心眼,防止被人暗算。”
“暗算?”范清芳哑然失笑道:“您还真有创意,我也算是兵?”对话间,范清芳的卫星监控上出现了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