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晏老师惊奇的搓搓手,又看看草坪上的老师们。
“原来如此!哦,我是记得水花讲过,你老婆是莲花校的老师呢。真是误会了你。”,水刚的微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他很惊奇,自已居然会撒谎?
而且是面对昔日的梦中情人撒谎,还如此心安理得,不动声色?
“莲花校我知道,市重点小学哟。可那哪是学校?活脱脱一座炼人炉啊,你老婆在莲花校一定够呛的。”
水刚眼光闪闪的望着她。
唉!说了一晚上,只有这话是端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不由得脱口而出:“唉,连轴转,是钢也得磨烂呢。”,晏老师听他如是感叹,又说:“知道心疼自已的老婆,好男人啊!
莲花校那个浦校长,教了一辈子的书,搞了一辈子的教育,终练成刀枪不入的老妖怪。一味追求升学率和捞取政治资本,为自已脸上抹光光,害了多少年轻人啊?”
水刚深有同感。
不过,他没有晏老师分析得这么直白和精辟。
可是,就这二句话,让水刚感到自已和晏老师本已拉远的距离,骤然又近了几分;而且听了晏老师的话,他也弄明白了。
老师们主要是没人陪练。
今晚学会了,明天就可能忘掉,晏老师说的是真话。
想想莲花校的情景吧,老师们被繁忙的工作紧缚着,基本上也就像资琴一样,下了班回到家里就想倒床休息。
即便想活动锻炼什么的,学校又女多男少。
再加上“为人师表”啦“老师风范啦”什么什么的清规戒律,基本上就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里面。
唉,老师们也不容易呢!
这样想着,水刚放软了嗓音。
“确实是来不到,晏老师,如果你和老师们有空,也可以冲出校门啊。”,中学语文教师何其反映敏锐?她马上明白了水刚的暗示,微微笑,一嘴接上:“
当然冲!可举目四望,路途漫漫,往哪儿冲呢?”
水刚没回答,只是笑!
第16章代写风云
一张木制的收折桌,挤卡在绿色电话亭和油漆墙壁之间。
桌上,放着白纸糊的小纸牌,一笔,一迭信笺。
单干户兼小号手水刚,从来就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坐在这木桌后面。按照和老舞客兼邮局组长的约定,怀着“多条路子多找钱”的想法,水刚在下午三点钟,准时坐在了桌后。
把上午销售的款子交给老爸后,水刚在路边店吃了饭,就直奔邮政局。
不管任何时候都人多的邮局里,照例满是人头。
“下一个!”么喝后的当班组长,指指自己桌上的纸牌,一眼瞟到水刚挤过来,呆板的脸上浮起淡笑:“来啦?”
“来了!”
“小桃,”她抬头瞧瞧,喊道:“方便一下。”
一个穿着油绿色工作服的小姑娘,应声道:“好的,你去嘛!”,组长将水刚领进里室,几个办公室人员模样的妇女,正在其间忙忙碌碌。
“主任,上次说的那个水刚来了。”
“哦,好的。”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从一张单独靠窗安放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水刚瞅见一张与组长相似的呆板脸孔。“是他吗?”
“是他!”
中年男也不多话,递过一张已拟好的协议书。
“读读,愿意就签。不过小伙子,如果不是值班组长引荐担保,这肥差事儿就属于别人了。算你运气好,我今天恰好来这儿开会,填吧。”
水刚似笑非笑的咧咧嘴,接过协议细细读着。
那值班组长就双手相抱,凑过来瞟瞟。
又移过去对中年男咕嘟咕噜:“封主任,这营业厅整天闹哄哄的,我早得了严重的失眠症,更不要说我下面的的工作人员。哎,是不是照规矩我也该进来坐坐办公室啦?”
中年男就不耐烦的挥挥右胳膊肘儿。
“党员团员么,不在第一线在哪?服从组织决定!”
“组织决定也要看对错,干什么就亏我一个人啊?”“亏?亏你说得出口。”埋头忙碌的办公室妇女中,有人笑骂道:“魏组长,你在外面忙这几年,赚了多少?瞧你这一身苗条的,瞧你这说话麻利的,以前坐办公室时的肥肉和迟钝,都到哪儿去啦?”
值班组长就骄傲的扭扭腰,扬扬头。
“这是老娘工作不忘锻炼的结果,知道吗?老娘天天还泡舞场哩。”
中年男闻言抬头,严肃的喝问:“泡舞场,哪来的舞场?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搂搂抱抱,不是早消声隐迹了吗?嗯?你给我老实交待。”
说漏了嘴的魏组长双手往空中一招,然后把自己嘴巴紧紧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