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是我错了,有点出格,对不起,请吃片苹果吧。”
说着,就往任悦嘴巴塞。
吴刚打算,如果老婆不张口或被她一掌推开,就退回来再等等。
事实上,他也没期望老婆能马上消气,权当哄哄她玩儿吧。果然,任悦没张口,可也没有一掌推开,而是纹丝不动,卧态依然。
吴刚没辙了,看看已是晚上九点半,心想那就干脆睡个早觉吧。
于是,习惯性的替老婆洗了脸脚,然后拧灭了灯。
这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这么早入睡,已习惯于晚睡的吴刚,哪里睡得着?睁大眼睛盯住朦朦胧胧的天花板想心事儿。
迷迷糊糊中,一忽儿听见外面冷刚水刚说着话回来,清晰的开门声。
一忽儿听见隔壁的资琴和欣组长,轻捷而熟悉的脚步声和叩门声。
一忽儿又出现了王贞穿着男式夹克衫的身影…当吴刚昏头昏脑的再一次睁开眼睛,抓起桌上的腕表看看,绿苎苎的分针指向凌晨三点。
吴刚慢吞吞的爬起来,靠床头依着,听着老婆的扯呼。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声音传来:“让我一次嘛!”
“唉,干什么嘛,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眼睛都睁不开啊。”“二个星期了,我忍不住啦,真是忍不住啦。”
“你工作轻巧,一天就想着干这事儿?无聊,冷刚,心思要用在正处。你看你混了几年,还是个小科员,有点长进嘛!”
听到这儿,吴刚禁不住苦笑笑,摇摇头。
因为,他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已半夜三更醒来搂着老婆求欢,任悦也是这样训诫自已的。
唉,他妈的,怎么以前都正正常常,一当上这个
劳什子小教骨干,就一个个变了样?“哎哎,好难受啊!妈的,我这哪是娶的老婆,整一个老虎啊!上帝,你睁睁眼吧。”
“上帝死了,我还活着。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呵---欠!睡吧睡吧,乖!明天都要上班呢。”
想想隔壁冷刚那小子现在的憋闷小样儿,吴刚真是即感到同情,又替他感到可怜。
一切重坠宁静!
蟋蟀蟋蟀!蟋蟀蟋蟀!唉,老鼠也越来越猖獗,明知道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也跑来凑热闹,你找死啊你?
黑暗中,吴刚翻翻白眼皮儿,却爬不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扑!
你妈妈的!吴刚实在忍不住了,一翻身爬了起来,坐在床头上,贼头贼脑的四下探头寻找。这一探头不要紧,吓了他一大跳。
朦朦胧胧的月光中,一个瘦削的人影赫然在目。
抬头一看,吴刚立刻明白了。
人影在隔壁的水刚窗口,却被月光斜透了进我这儿。不过,饶是如此,吴刚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自已住的
这一溜儿十三平方是平房,出门到了小院坝子,几米外就是公共区域。
中间一条碎石路相连,毫无任何屏障。
搬进来之前,就听说过外面的小痦子,经常夜里跑来偷窥和骚扰;要是得罪了这些小痦子,晚上被扔石头什么的,可真是无法避免。
可话又说转来,看到不管,安知有一天会爬在自己的窗口?
这样一想,吴刚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着三角裤衩抓起电简,悄悄开门溜了出去。
月在当空,万簌俱寂,草丛中蝈蝈叫声扬起彼落,间接还有呱呱呱呱的蛙鸣,从坡间长长的流水沟畔传来。
吴刚绕了个大弯,从侧面爬上小山坡,再围绕着山坡转到院坝外的小路。站在路的最高端,居高临下的就可以把院坝子瞅个一清二楚。
可是,请想想吧,坦胸露脐仅穿着条三角裤衩,捏支手电简气势汹汹的吴大个,在凌晨寂静的小路上挥臂疾走,会是副什么煞星色狼样?
此时的吴刚,完全忘记了坡上的这条石板路,是工人住宅区与对面坡下钢铁厂,紧紧相连使用频率过高的必经之路。
当然,此情此景,他也顾不上了。
只是想早点绕过去,把可恶的偷窥者吓跑。
谁知,走着走着就出了意外。对面来了二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双方越走越近,越来越近,待吴刚看清是二个上早班的年轻女工时,女工们也看清了是个赤膊上阵的彪形大汉,吓得一下呆住了。
吴刚心里咯蹬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实在是不雅且可疑,急中生智的指指对面山路说:“我去抓坏人!”
可不待他话说完,二个女工“妈呀”惨叫一声,一扭身向后捂着脸拔腿狂逃。吴刚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还好,当他赶到小山路时,没有再碰到人。
站好后的吴刚向下探头望望,心里一紧;妈妈的,人影居然贴到了自已的窗口。
他向下一蹲一抓,正好抓着块石头在手,站起来瞄准狠狠向下扔去;同时一捺手电筒,雪亮的光柱剑一般
射向坡下。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