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胡话?她那病痨没准哪天真不行了,娘再给你娶门新媳妇,别难过!”
“娘,她是我媳妇!您知道吗?她是咱家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抬进家里的媳妇,您这整天想着她死,让我娶新的,是什么意思?这个家散了您才开心是吧?”
他是酒后吐真言,这些话说得裴张氏哑口无言!
结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我这不是为你们好吗?”
“哈,真为我们好,就请您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他撂下这句话,拎着酒壶踉踉跄跄的回屋了。
饭桌上就剩下裴张氏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抹眼泪:“我这为了谁啊?当初娶共妻,不是怕你们错过了成婚年龄,将来娶不着媳妇!现在家里日子好了,想着你们委屈,给你们再娶新媳妇,不都是想你们过得好吗?怎么就都责怪我呢?我这寡妇扯业,把你们拉扯这么大容易吗?老天爷啊,孩子他爹啊,我的大儿子啊!谁来可怜可怜我啊!”
她自己一个人哭了半宿,才算安静下来!
第二天,过去的老邻居,听说她跟三郎回来了,陆续过来看望。
其实以前由于裴张氏抠唆,跟周围人来往得也不算亲近。
只是现在裴家混得好了,还收了徒弟,这四外的乡亲就都赶过来巴结。
二郎昨夜喝了不少酒,一早起来就挑着担子下山去了。
本来这些事平常白俊做,可昨晚裴张氏的话,他实在生气,不愿意面对她,就自己出去送货。
三郎是个勤快人,一早起来就让白俊配了药,亲自给凌萱儿去熬药!
这些天就师娘跟二师叔在家,两人处得并不好,白俊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的!
现在三师叔回来了,他是这十里八村,学问最好的人,知书达理,待人和气,跟师娘也总是客客气气的,有他在,白俊才稍稍放了心!
凌萱儿在后院养病,很少出来见人。
就她那点事,这村里的人大多也都知道。
所以,一群人都进了裴张氏的屋子里。
儿子被泥石流冲走了,下落不明,她心里难受得要命,有人过来看她,正好开解一下她郁郁不乐的心情!
所以,在屋里摆了茶水,瓜果招待这些老乡亲们!
茶点这些东西,在乡村里可是极为少见的。
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在这大房子里招待客人,可是令旁边的老邻居们羡慕不已!
大伙一个劲的谄媚,极尽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