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寂静一片,没有回话的声音。
王柱子着急了,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摸索着炕边上的电灯绳,可是一着急,拉电灯绳子时候,用力太大了,一把把电灯绳扯断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了,山村的夜格外的黑,屋子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尽管王柱子怎么吆喝,也没有听见李建国一声回应。
王柱子浑身冒出一身的冷汗,自己光顾着在王满堂家里乐呵了,难不成李建国出了什么事情?
着急的王柱子,一下子慌了神,找不到李建国,家里的灯又打不开,王柱子慌忙跑出门去,连门也顾上关,慌慌张张的往王满堂家跑去。
刚刚走出院子的王柱子,佝偻着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拼劲全身的力气呼喊着,“不得了,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快来人啊,李建国不行了,李建国要死了···”
李建国家的新房子位于王满堂家的砖瓦房的前边,整个庙底村现在只有这两处砖瓦房,大部分的村民都还居住在窑洞里。秋季是农村最忙碌的季节,忙乎了一天的人们,吃完简陋的晚饭后,忙不迭的躺在炕上舒展一下酸疼的腰身。
任凭王柱子喊破嗓子,窑洞里的村民是听不见的,实在是距离李建国家太远了,而王满堂一家已经关上大门,打开电视,正在观看着当时风靡大陆的台湾电视剧,《星星知我心》。
王柱子着急的往奔跑,二三十米的距离好像是二三十公里一样,怎么也跑不到王满堂的家里,一是天黑的厉害,二是柱子心里害怕,劳累了一天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拖不动。
着急往前奔跑的王柱子,只想着快点到王满堂家里报信,没有提防路上有一块大石头,猝不及防被大石头挡住了往前奔跑的脚步,只听“哎吆!”一声,王柱子整个人被石头绊倒在地,顺着斜坡,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庙底村是一个在半山坳的村庄,从李建国家到王满堂的这条小路,还是修建房子之后,为了走路方便,李建国自己推了些黄土,铺成的一条简易的羊肠小道,这条小路旁边,是地势比较陡峭的斜坡,每逢刮下雨和下雪结冰的日子,走这里的时候都得格外小心,一不留神就会掉到旁边的沟里去。
王柱子不知道顺着斜坡滚了多久,终于被一棵树挡住了,浑身像是散了架子的王柱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条腿疼的根本就伸不直,两只手也是火辣辣的疼,
右手在左手疼痛的位置摸了一把,只觉的一些液体样的东西流了出来。
“老天爷来,这是流血了?”王柱子在黑夜里瞪着一双干涩的眼睛,差点哭了出来。
“老天爷来,我的腿这是要断了?怎么就是站不起来了?”想着李建国现在还生死未卜,自己又顺着陡坡掉了沟里了,王柱子一时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王柱子试探着往上爬着,大声的呼喊着。
王柱子啊王柱子,你真是不争气啊,刚刚得到蕙兰的好消息,你就一下子掉了沟里了,这还想着到深圳参加闺女蕙兰的婚礼去呢,要是腿真的断了,可怎么去呢?
王柱子费劲的把着斜坡上的青草,使劲的往上爬着,可是两条腿实在是太疼了,每爬一步,好像两条腿的骨头都在相互撞击着,王柱子知道,必须得找到人,否则自己说不定真的就在这荒郊野外完蛋了。
况且,屋子里的李建国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