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太阳临阵脱逃,乌云低垂,几乎要淹没不远处高楼的楼顶。时间摆出和世人开玩笑的姿态,明明是下午,
却像已经过了黄昏。路灯亮起来,在寒冷的雾中变成一个个仿佛瞬间便会被黑暗吞噬的橙色光斑。
fetitcoffee的门口柱挂着今日盘点的牌子,二楼灯火通明。
“一共抓了二十几个陆子豪团伙的骨干。”常梦阳捧着一杯红茶给秦逸汇报战果,“小喽啰树倒猢狲散,跑了一些,抓住六十多人,其他的已经通知各个分区帮忙抓捕。有些听到风声跑回老家去的,也通知了属地的警员。”
“钉子呢?”秦逸边听汇报,一边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
“抓了七个,各个警署几乎都有,”常梦阳说,“廉政公署已经介入,估计还能通过他们再挖出一批,不过看上面的意思是想点到为止。”
“怕出现骨牌效应。”秦逸抬起头,“抓的太多一来影响不好,上面脸色难看;二来牵扯多了不知道还会翻出什么人,什么事,说不定上面也坐不稳。”
“水至清则无鱼嘛。”一旁的胡瑞泽喝了几口咖啡,“这年头,没有几个人敢保证自己一点事没有,牵扯太多,大家都提心吊胆,日子没法过了。”
“我们现在就觉得日子没办法过了。”常梦阳说,“组长,咱的事该怎么处理?”
“不说关成林啊。”秦逸晃了一下鼠标,表情默然,“找到他再说。”
“我的大姐,您还真是不急不躁哎!”常梦阳直跺脚,“署长都急得满嘴起泡了,如果他真的黑了,咱们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出了事我兜着,你怕什么?”秦逸不以为然,“我刚跟上面领导也是这么说的,有任何事都算在我头上。”
“您还真敢说啊,”常梦阳欲哭无泪的表情,“出了事,人人都是巴不得有替罪羊。您倒好,自觉地伸出脑袋给人砍?大姐,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整天瞪着大眼睛,就想等着看你闹笑话,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