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那,他想护着平哥儿,护着他难得保留下来的纯真。可悦儿怎么办?护得住平哥儿便护不住她了,这是个艰难又不可迟疑的选择。
这小院儿里最近气氛有些怪异,搞的青狐都不敢常常出来隐在暗处看热闹了。
主子这几日回来身上都带着淮水东楼里的味儿,也不沐浴便往大小姐屋里去。今儿到是奇了,主子还没到就派人回来吩咐着,说是主子回来就要沐浴,让人先准备下。
青狐整日憋着呢,虽是主子交待的事儿了了,可还是不让他出门。甚至连个理睬他的人都没有,饿了还要趁厨娘不注意,进去偷点出来。
住的屋子也不固定,哪屋里没人便猫哪屋里睡。有一日暗卫多了,他竟然猫在柴房里睡的,赶情主子真拿他当狐狸养着了。就是养条狐狸也得给个窝的吧,人家养猫的还窝在主子怀里睡呢。
呸呸呸,谁想窝主子怀里睡了,是这么个事儿吗?!
青狐蹲那一边怨念着,一边抠着墙根儿。那墙根儿他见天儿的抠,这不,都抠漏一回让人以为闹了耗子,给和了点泥堵上,他就又一点点给抠开了。
主子回来带过一阵香风,青狐用力的抠了两下墙根儿,随后就手腕一麻,灰溜溜的跑了。
主子怎么还随身带着小石子,不就抠他家个墙根吗,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青狐蹲在倒座房的空屋子里怨念着,揉着手腕上的青肿,脚边放着一粒小石子。
谢晏之要在三日后带王静姝离京,苏枳帮着安排了车马。可这事儿他暂时还不想跟悦儿说,隐隐的心里惧怕着什么,又仿佛期待着什么。
“悦儿,过来。”
苏枳亲自端着一盅燕窝进来,放到桌上就招手唤着悦儿。
他一勺勺的喂,悦儿便一口口的吃,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他不问,她便一声不吭。
不过他很有耐心,选择了就不会放弃。
看到他终于拿着帕子帮她拭了嘴角,小川儿才敢上前来禀报:“主子,四爷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