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拔了他的发簪,可又不想他仪容太过破败,便在他怀里摸了摸,最终在一处他衣裳里缝好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块牙牌,月光下并看不清什么字。兰心握着牙牌又跟迟域说道:“这么宝贝的收着,定是对你来说顶重要的,就权当是你送与我的罢。”
她从车上翻出两床被子来,铺一床,又把迟域跟小伍拖进挖好的幕里,之后两人身上又盖上一床被子,这才填了土把两人葬了。
没有墓碑,把碎裂的车门板拿过来埋下去,用刀刻了两个字,一个是迟,另一个是伍。
兰心虽伤心却也不敢久留,车里除了几床被子还在,就是两包没穿过的棉衣。她收拾一下也带不了太多,便包了三件棉衣一床被子背在身上,还有那暗格里的银票,塞进怀里往回走。
可走了一段路她才想起来,自己这么出来不能让小姐跟惠质知道,就把东西全扔在了路边。可银票她还是没放弃,毕竟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到时再解释吧。
回到她们的藏身处时天早就大亮了,兰心穿过干草丛,拔开灌木,伸手要拿开藤蔓时便轻声唤道:“小姐,惠质,你们醒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柄锋利的大刀,直接砍断了她的脖子。
她的尸体被人一脚踢开,便有一道身影闪身进了那岩石下面。随后那人气急败坏的走出来,又在兰心的尸体上踹了两脚。
兰心怀里的银票露了出来,那人拿出来也没仔细看便揣进怀里。
之后他就仔细的在这周围搜寻着痕迹,没一会儿就朝深山里去了。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躲着的惠质和悦儿看在眼里,在那人挥刀砍向兰心时,两人看得清清楚楚。惠质紧咬着唇,把悦儿搂进怀里用力捂着她的嘴和眼睛不让她发出声音来,也不让她去看。
悦儿的泪顺着惠质的指缝涌出来,惠质强迫自己冷静,她一滴泪没掉,但心却是像被人用刀子一刀刀捅着一般。
那人走远了,惠质拖着悦儿就跑,两人跑的不是来时的方向,也不是那人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