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本来生气,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生气那一百七十只鹅也回不来,便也不去想了。
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她便跟苏枳商量着:“我身边用不了那么多丫头,这四个翠加上一个腊月,简直就是浪费了。不如你给那四个翠安排去别处两个,我这里留两个就行。”
苏枳盘膝坐在她对面,说道:“这四个不光是伺候你,她们都自幼习武,留在身边吧,别处不缺人。”
“腊月前日里同我说,王婶子问这边还有没有活计用人的,王老七今年十五了,定下一门亲事说是明年入冬卖了粮食就过门。家里儿子多,老七寻思自个儿出来做工攒点,也能给父母减轻点负担。”
听着悦儿的话,苏枳想了一下王家哪个是老七,可那家孩子太多,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于是便说道:“你先别应下,我寻个由头去王大叔家走走,看看人再说。”
“我也这么想的,就没敢应。虽说这一家人在这边做工的都行,可那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谁又敢保证。”
感念王大哥由始至终的善意,苏枳转天早起用过早饭就带着青狐去了他家。
抓了几只兔子,又带了些精米过去的。暖棚里养的鸡一年四季都下蛋,又拎了一筐鸡蛋。
家里的酒拿上一坛,姜子衡让山东那边运过来的花生又装了些。
知道王大叔会留他吃饭,所以也算是酒菜备齐了吧。
俩人坐在东屋炕上喝酒,王婶子指挥着几个儿媳妇儿做饭,酒菜上桌女人们便都不再进屋。
王大叔就爱说这大北山,拿起酒杯就北山不离嘴。苏枳也爱听,俩人就说着这山里的物产。
正说的热闹,东屋门吱牙一声被推开,一个清瘦白净的少年端着一盘烤肉干进来。
放到桌子上后就退后站在一边候着,王大叔挥了挥手:“老七,去读你的书吧,这些活让你那几个嫂子干就中。”
这就是王老七,苏枳状似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少年正好也看向他。
少年的目光很淡,面色也清淡的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