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九）

星域，维诺卡星系，中银星，第七区，中心街区外围，若门集团办公区，前庭大厦。

伴随着那一缕依稀潜进的夜光，方山常人仿佛已然看清了，周围熟悉而碎裂的场景，而在其循声望去的瞬间，长廊之上女孩的脸庞也变得清晰起来。

在这一刻，方山常人或多或少地感到了些许的惊讶，因为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稚弱身影，正是那个将自己看做“英雄”，曾对自己抱有“希望”的孩子。

“额…尼尔…”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方山常人并没有去思考尼尔为何会出现在此，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回忆，便略显迟疑地说出了，那个让自己心存愧疚的名字。

“不…不对！你…为何会是我想象中的样子！这…不是你…”

在一番言语之后，眼前的尼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他则无比震惊地看着，其下颚左侧，以及颈部所显露出来的生化改造痕迹。

在那一缕夜光的影射之下，仿生式流体金属在略显暗淡的房间内，呈现出了额外诡异的状态，而见到了此番景象的方山常人，其脸上的神情，却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呵…是的！她会恨我…也会放弃希望…但她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了解她…你更不了解，她的‘眼泪’！”

话音渐逝，那个全身赤裸，伤痕尽现的女人，以及身旁的尼尔，也都不约而同地半低下了头，却依旧没有再对其有过任何的回应。

而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时不时变得模糊起来，方山常人借机利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后方的情景，这也让其似乎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揣测结果。

即便如此，但方山常人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显露出任何笑意，甚至是轻松的表情。

看着眼前这个半低着头，自己无比熟悉的女孩，无论眼前这一切的真伪，他脑海中仅存的情感，都只剩下了懊悔与自责。

方山常人回想起了，自己此前在骇卡斯坦星上，所

经历的一切，虽然这般相似的场景，自己已然见过了不知多少次，但尼尔绝望哭泣时的样子，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呵…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曾有过无数次的尝试！但你改变了什么呢…‘夜神’？！战争…罪恶…欺诈…所有能催生混乱的因素，依旧存在！而你…不过只是想在这样的过程中，去寻觅死亡的归宿！我说的对吗…‘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