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雨星看完了管家呈上的账本,又翻开了府里人事工务薄,从管家到下面的丫鬟小厮,总共一百八十六人,这些人每月的工钱、吃穿用度,府里的大小开销,每月所支出的数目都不小。
王府经济来源除了京都城宫里的赏赐,更多的是来自管理的西北辖区内的各行各业的商务税收以及上贡,另外,王府名下还有十几间绸缎铺子分布在整个西北辖区内,茶叶茶行二十几间,这些生意已经做了很多年,所以收入基本都很是稳定;另王府名下的临街铺面就有三十几间,是专门用来收租子的;西洲城里的通商关口,每月的灰色收入虽不记入账房,却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这么多的来财渠道,每月的收入大概估算也是不小,可为何王府里却会这般的入不敷出呢?
恭雨星经商多年,对于账目的核对那是得心应手,有没有动手脚,有没有猫腻,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她一目了然。所以,此刻对着王府里的烂账本子和一
堆的欠款明细,她忽的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本以为嫁进来的是个金窝窝,其实却是个穷窟窿…
她将手中账册往桌上一丢,看着立在一旁的管家宋洲,脸色黑了下来:“宋管家,您是这府中的老人了。以往老王爷在时,王爷也是这般勉强度日吗?”
宋洲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老王爷虽常年在营区里,不过十天回来府里住上几天,对府务的管理也上心,那时,府里没有主母,王爷辛苦得很,却是并无欠款和外账。就算每月无多的银子裹存,基本上也能收支刚好平衡。”
“那王府是何时开始入不敷出,对外欠账不结的?”
“老王爷病了好几年,西洲城边界战火连连,城里更是千疮百孔,那时候的世子学艺回来西洲城,就马上赶赴京都赴宴,回来后老王爷就逝去了,匆忙间世子承爵,随后又经历一场大战,朝廷拖欠了好些西北军费未付,军营里的伤兵需要救治,战死者家属也需要安抚,营地里军医不够用便从各街大小巷里抓来医者救治,那时真是度日如年啊,王府就是在那些掏空
了底子,府银都散发了出去,还欠了不少的银子。”宋洲红了眼眶,抬手用袖子擦拭眼角。
恭雨星心里堵得很,又问:“那府里的账房工务都一直是万利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