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浠急忙拉住了王斌。
“胖子,你这样把告示撕了,他们只会视作你为杨枫的同党,也把你处以极刑,到时候我们来想救杨枫的人都没有!”
“那什么才是处以极刑呢?”李曼问。
“那还用说,肯定就是杀头了!”王斌不假思索的说。
“我们图巫族的处以极刑,可不是杀头,杀头那已经算是轻一点的刑罚了!处以极刑就是先把人钉在木桩上,然后任万鸟啃食!当犯人千疮百孔之后,再用火焚尽!这就是我们图巫族的处以极刑!”品浠难过的说。
“什么?直接把人杀了不就完了吗?还要任万鸟啃食?这…这也太野蛮,太惨无人道了!真是…真是一帮土匪!”王斌气愤的说。
“胖子,不要忘了这事摩雅山,不是我们那个世界!”李曼转身对品浠说:“什么万鸟啃食?有那么多鸟吗?”
品浠点了点头说:“是的,他们在会杨哥哥的身上,洒上一种香料,然后就会引来无数只的嗜血鸟,它们有着见见的嘴巴,跟剑那样的锋利,随便的一啄,它们就能够把人的身体啄穿!”
李曼悲愤的低下了头。
三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黄昏下的桃花苑中,吴雄正坐在一张石桌前,独自喝着闷酒。
与其说闷酒,不如说是愁酒或是送行酒。这是他对杨枫要喝的,刚才在狱中的那一幕,他依然历历在目,因为在他青年的时候,杨枫还是一个孩子,两个人有说有笑、日益亲密,不是一起上树爬山、就是一起玩弹弓、钻地洞,然而今天那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却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要说杨立文死了,吴雄并不是多么愧疚,毕竟杨立文很多事总是背着他,吴雄拿他当做亲兄弟,但杨立文似乎却处处防着他。以至于最后他逼问摩雅山的入口,杨立文拒不相告,意外之下杨立文葬送了性命。
但对于杨枫来说,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都说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牵连到下一代,而吴雄却恰恰在这种关系上面,做的如此卑微,如此为人所不齿,吴雄一杯接着一杯把酒咽进肚子里,伴随着杨枫那一幕幕孩童的画面,就这样往事散尽,恩情散尽。
不知不觉间,吴雄的眼角落下了一串泪珠。
或许那就是鳄鱼的眼泪,虎毒不食子,虽然吴雄再怎么大奸大恶,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逼死杨枫,他多么想可以在杨枫面前,掩饰着真相,让他们一起叔侄联手,恨不得把整个摩雅山都给颠覆了,吴雄也真想把杨枫当做儿子看待。
事已至此,或许命运就是如此安排的,谁也改变不了。
此时的杨枫已是形神俱悴、万念如灰。曾经最信任、最敬佩的叔叔,如今却变成
了倒戈相向的仇人!曾几何时,杨枫还在校园里夸赞着自己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叔叔,他叱咤商海,而且常做慈善之举,所以杨枫是多么的引以为傲。
刚刚的一番话,似乎把一切美好的片段都打碎了。
杨枫欲哭无泪,他情愿父亲是死在了意外,或是死在了其他奸人之手,那么他还可以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报仇雪恨,然而这个人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叔叔?这一切到底是谁错了,是杨枫不该有摩雅守护者的命运?还是不该有这么一个利欲熏心的叔叔!
这一腔的仇恨让杨枫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忘记了明天他将要面对的死刑。
他在问,在求父亲,如果是父亲他会怎么做?他是否会亲手杀了吴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