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发现，钟谷旭比自己印象当中要老了好几岁，一直挺拔的脊梁也略微有些弯，便明白他的麻木并非是毫不痛心，反而是悲痛过度，心如死灰了。

果不其然，他的眼睛毫无神采，仿佛没有焦距，动作也十分机械。

敏慎不忍再看，别过头去说：“伯父，我没有保护好九斗…”

“不怪你。”钟谷旭的声音很轻，他抬起头说：“从她不听我的建议，非要在第一线与那劳什子组织对抗的时候，我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了。”

说完，他死死的盯着敏慎，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精光闪过，认真的道：“孩子，目睹九斗的死亡，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有多么困难，多么危险了吧？”

“知道，而且我一直都知道。”敏慎回过头，同样盯着他的眼睛说：“还在云海的时候，我便想过，与组织对抗下去，也许某天，我、宁远、岩皇都可能一

个个的死去。但即使如此，我也必须走下去。”

“为什么呢？”钟谷旭问道，神色有些古怪。

“曾经，是因为这是省厅交给我的任务，我的职业，我必须与犯罪分子斗争，别无选择。”敏慎说：“后来，随着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多，牺牲的同伴越来越多，就算省厅终止行动，我也退不出来了。”

说着，她神色坚定了几分，说：“我必须为九斗，为死在前边的战友报仇！必须将组织彻底连根拔起！”

“报仇…”钟谷旭再度低下头去，摸着钟九斗的骨灰盒，轻声说：“小斗，你是怎么想的呢？与敏科长一样么？”

说着，他便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几人叫他他都不回应。无法，敏慎四人只好绕过他，来到陈松宇面前，与他寒暄几句后，准备转身离开，到他的办公室汇报案情，并呈交结案卷宗。

这时，钟谷旭忽然叫道：“敏科长、宁顾问！”

敏慎奇怪的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小斗的葬礼，你们会参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