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只觉得有一口气梗在心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关于高武的事情。但是,高武却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丢了这张老脸,他也得将高武带回去。
“昨晚永安王府是不是送了人来?”高太尉沉住气,凝声问道。
京兆尹心头一跳,高太尉怎么知道半夜的时候永安王府送了人来?
“太尉大人这是何意?昨晚永安王府的似影大人的确押了一个小贼过来,不过下官已经好生处理了。”京兆尹下意识就以为高太尉是来追究这件事的,连忙告诉他自己已经处理妥当了。
听闻,高太尉简直就想要破口大骂,他已经提示得很明显了,难道还要他直接说昨晚永安王府送来的小贼就是他的儿子高武吗?
京兆尹明显感觉到面前高太尉的气势比之前强烈了几分,心下更加慌乱了。
“大…大人,不知下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京兆尹支支吾吾地问道,但是他又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情,押解犯人的流程也没有出错,内心一片茫然。
“那个犯人现在在哪,老夫要见他。”高太尉强忍着怒气,当着京兆尹府中下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点破自己的意图,于是就换了一种要求。
“这…那个犯人现在在府衙大牢内,若是大人想见,下官带您去便是了。”京兆尹点头哈腰,尽量满足高太尉的要求。
高太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京兆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领着高太尉前往京城府衙。
京城府衙的大牢,一般都是关押着罪行不算严重的犯人,所以大牢里不像天牢一样死气沉沉,相反则是热闹至极。
更何况,半夜的时候,送来了一个新人,那人被麻绳捆成了麻花模样,脸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相貌。一些其他的犯人便都对他来了兴趣,时不时朝那人的牢房里扔小石头、死老鼠或者未吃完的残羹冷饭。
高武躺在阴暗湿凉的地上,全身上下的疼痛已经令他昏厥了很多次,他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但是却无法动弹。
京兆尹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罪行归入了档案,然后押进了大牢,没有说具体要他在大牢里待多久,因为京兆尹怕如果关的时间不够久,宫闻羽会亲自来找他的麻烦。
过了一晚,高武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了加重的趋势,发热的现象使他的意识模糊不清。
直到高武听到外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他才勉强抬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