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带着密信连夜进了宫，直到寅时才回了永安王府。

宫闻羽一夜未眠，在床边呆坐了一晚。

夜北寒刚一推开房间的门，便看到烛火摇曳旁，神色担忧的宫闻羽。

她的面庞半阴影半明亮，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精致的侧脸在烛火的映衬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弧度。

夜北寒想到自己在皇上面前做出的承诺，心中当即涌现出对她的浓浓愧疚。

他上前，轻轻的拥住了她。

尽管房间里的火炉烧得正旺，但是夜北寒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宫闻羽身上的寒意。

他连忙扯过棉被，将她完全包裹住。

宫闻羽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看到神色复杂的夜北寒，不禁内心疑惑，开口问道：“怎么了？又有变故了？”

久坐在深冬的夜里，让她的嗓音也带了些许沙哑。

“是啊，有变故了。”夜北寒歉意一笑，将宫闻羽搂得更紧。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总感觉脑海中好像抓住了什么，

却又滑走了。”宫闻羽气馁地说道，又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却总是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令她太难受了。

“对不起。”夜北寒忽而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宫闻羽诧异抬眸，旋即便猜到了他说这话的理由。

“我已经主动向皇上请命，征战西域，”夜北寒将头埋进了宫闻羽的颈窝，声音闷闷，“距离你我的婚期只有一个月了，届时我怕是赶不回来了…”

“笨蛋。”

宫闻羽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大丈夫志在沙场，怎么可以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国家的大事呢？你放心，我会等你回来的。到时候，你的归期，便是我们的婚期…”

“期”字的尾音还未落下，便被夜北寒缠绵的吻尽数吞下。

宫闻羽攀上了他的脖颈，紧闭着双眼，防止眼泪猝然滴落。

好像他们总是面临着分别。

他性命垂危之时，她离开去寻找珍惜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