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知的东西,人们的想象力往往是最丰富的。再加上有一两件指示性的事件发生,自然就能把那种想象封为神旨…
村长信了,祭师信了,众村民自然也都信了。
“不准再送人入水”这七个字赫然成了河神的旨意。
皆时,全村人下跪,跪谢河神…
末了,众人散场于河边。周神医立在原地动也未动。燕姨搞不清楚状况,向他询问林一涵去了哪?
他碍于旁边还有热心燕姨的客栈老板,便道:“她应该提前回去了。”
打发了燕姨跟老板,他一个人留下。直到现场没什么人时,他才依着岸边巡视。
“哗啦”一声,林一涵从水中冒出来,几片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日光映着流动的水珠闪闪发亮,面容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稚美。
周神医眼中闪过惊艳,面上也明显松了担心的那口气。
“没事就好。”
他伸出手,开口是这么一句。
林一涵淡淡看他一眼,没有握他的手,自己上了岸。
她站的地方印出一大片水渍来,为了方便行走,她
低头拧着衣服上的水。
林一涵在现代有潜水执照,刚才竹筏逆流回岸就是她潜到水里弄出来的。还有上面留的血布条也是她的杰作。
这种根深蒂固的迷信很难推翻,最有效的就是以毒攻毒…
血布条上的字是她割破自己的手指写的,因为字迹要醒目,还有七个这么多,她就不止割破了一个手指。在拧衣服的时候没有特意避开手指的伤口,却也有一些细微的动作落在周神医眼里…
周神医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塞到她手里,“衣服穿上,先回去再说。”
“不用。”林一涵的第一反应是把衣服还给他。
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习惯什么情况自己解决,这或许也是林一涵长时间一个人培养出来的吧。
周神医接过衣服直接套在她身上,双手压着衣服按在她两肩,身体却保持适宜的距离。
“身子铁打的?”一句含有质疑质问的语气。
林一涵皱眉动了动肩,他还是没放开,反而推着她的身子往前走,嘴里说着:“快点儿回去。”
秋老虎已经过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她先后下了两次水,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女人!
“我回去就是,把手放开。”林一涵很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周神医看出她对人有很大的距离。面具下的嘴角轻
扬,露出好看的孤独,双手仍在背后固定她的身子,边走边道:“外衫都给你了,我这番样子回客栈不太好吧,所以你就帮我遮着点儿。”
他现在穿着一身里衣。还真有种衣衫不整,或者流氓的印象,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
“那衣服还你。”
“我是大夫,又是男人,哪有眼睁睁看你着凉的道理。”
“我不会着凉。”
“对啊,你披了我的衣服自然就不会着凉了。”
林一涵咬牙,“我是说把你的衣服拿开,我也一样不会着凉!”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说会就会。”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渐行渐远…
客栈内,燕姨没找到林一涵就在大厅里等着。
看到林一涵跟周神医一块回来,燕姨忙迎了上去,“公…子啊,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