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在她的心中,楚离是那样重要的一个人,又如何会没有呢?又如何能说放下便放下呢?她知道的,楚离在她的心中所占的位置是不容撼动的。
她已然有些清醒,也发现自己的行径有些冒犯,她的手离开了秦悦的脸颊,即便她渴求着温度,不舍得离开,可她终究是离开了。
虞心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也导致了秦悦尚未察觉出来,便已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从脸颊传来,虞心的手冰凉至极,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
虞心的手在秦悦的脸颊上停留了许久,连带着也带走了秦悦脸颊的温度。
不过,只一会儿,虞心的手便离开了,只留下点点的冰凉仍旧在秦悦的脸颊上,未剩丝丝的冰寒,宣告着适才所发生的一切。
虞心双目低垂,她望着地上,声音有些缥缈,空灵。“虞心神智不清,冒犯了荣亲王妃,还望王妃恕罪。”
因着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喑哑。
“虞心,无碍。你是楚离哥哥手下的人,我自是要多加帮扶。你现下便安心在
这里修养,这里地处偏僻,适合修养。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告诉丫鬟一声,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虞心眼框里有泪水将要溢出,嘴唇一张一合,却任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语,她想要感谢秦悦,可翻遍整个脑袋,也寻不出一句能感谢的话语来,也找不到任何字眼足以表达她的心情。她只能泪眼汪汪的对着秦悦点点头。
“你不必想太多,安心养好身体才是。”秦悦满秦怜惜的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萧煜跟在秦悦的身后,小心的搀扶着秦悦,因着双生子的缘故,肚子比寻常孕妇要稍大一些,明明才五个月大,便已步履维艰。
秦悦原本是想着借虞心之手,来多一条路子来与皇后斗,若多了虞心,则更能将皇后置于死地。
只是她刚刚看到虞心的模样,自己虞心适才的举动,她确实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秦悦做了母亲之后,有些事情便也更加仁慈。虞心适才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秦悦不想她再陷进去了,她也不想她再劳累,再奔波。
现下就让她安稳的养好身体,其实有没有她出来指责皇后的心狠手辣,于秦悦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相反,那件事对于虞心来说,已是心中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痛,秦悦又如何能让
虞心再回忆一次,再经受一次痛苦。
即便虞心是暗影宫的人,可她也只是一个人,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所经历过的事,终究是给虞心的心里留下伤痕。
她本已痛着,却要让她再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往,甚至还要她述说出来,将那痛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委实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秦悦做不到,秦悦也不想这样做。
若她的计谋只能用以虞心的苦痛来实现的话,她宁愿不去使用这计谋。她是很想给自己腹中的孩儿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也不能拿虞心的安稳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