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听出这是王婶的声音,像是抓住了希望,忙迎出去,“王婶。”
王婶认出是姜皖,原本黝黑惊惧的脸上瞬间带着欣喜,“原来是姑娘。”王婶又看了看陆之行等人,走到姜皖身
边小心轻声问,“姑娘,这些,可都是你的家人?”
姜皖点点头,“没错,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不必害怕,王婶,你可知道齐荣去哪里了?”
王婶一听,一脸激动,眼睛里就要涌出眼泪,“哎呦,姑娘啊,你不知道,齐荣他……他被抓走了,姑娘,你能不能救他呀?”
姜皖的担心还是成了事实,她心里自然是焦急不堪,但还是稳住王婶问,“王婶,可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婶一脸愤恨,她摇摇头,双手拍在大腿上,“还不是这些该死的官府和那无恶不作的李府!”
“姑娘自从被抓走,齐荣就着急的不行,他一时间气不过又没有办法,就去状告李府了,可是谁知道,这官府和李府狼狈为奸,本来就是一伙的,齐荣本来回来了,可是又被抓走了,到底是谁干的,我也不知道啊。”
“齐公子的伤还没有好呢,这要是被抓走,性命堪危啊。”淳澜忍不住出声。
白薇抱臂站在一旁不说话,但是明显也是不开心。
姜皖又着急又无奈,“这个齐荣,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呢。”
王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齐荣也不单单是为姑娘打抱不平,更是他自己也憋屈啊,他明明那么有才华,就想着自己可以通过科举考试扬眉吐气,可是李府偏偏阻挠他,让他替李公子考试,齐荣哪里肯?于是李府就借着他借钱为母办丧事一事难为他,逼他就范,接着又出了姑娘这一事,他……大概是无计可施了。”王婶说完,也忍不住落泪。
姜皖也是眼眶发酸,她取出一袋碎银子,放到王婶手里,“王婶,多亏你的照顾,这些银子是答谢你的。”
王婶忙推辞不肯要,“使不得使不得!”
姜皖扣住她的手,“王婶,受了你的恩惠,我必定会报答,你要事不肯收,倒是叫我不安。”
王婶听了,这才肯收下。
“放心,我一定会把齐荣救出来的。”姜皖保证。
自从姜皖回来,晤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除了上茅厕。而姜皖对待晤,则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以哄为主,既然他愿意跟着自己,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由他去。只是苦了陆之行,整整一天,他想和自己的夫人亲密都跟做贼一样,忠心如此,何其难哉!
姜皖却是没有多想,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能把齐荣救出来。
“我们现在连那个小书呆子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白薇有些犯愁。
“只能先打探一番,李府我是去不得了,那就去郡守那里看看吧。”姜皖盘算着。
“可是这个郡守和李府沆瀣一气,如何敢去?”淳澜无不担忧。
“不过是利益相投罢了,我打听过,这个郡守视财如命,之所以偏袒李府,为的就是银财,既然如此,当此关头,我们不如投其所好,送他一些银两,套出话来也就罢了。”姜皖轻声说。
陆之行坐在一旁却是一言不发,好歹也是他陆家的天下,官场上下,竟然污浊成这个样子了吗?
月如钩,夜如水。姜皖乔装一番带着晤前去郡守府,之所以没有带陆之行,是怕他忍不住使出皇帝架子,万一动了怒大喊出,“把他拉下去斩了”之类的话,那这戏可就更热闹也更难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