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叫一
声何妨?”乌无晴舒展开眉头,明朗一笑,含情脉脉,眼里充满期待。他的眸子瞬间冰冷,使人无法忽视因为她犹豫了片刻,仿若好像一开口便是涉足踏入了深渊。接着她的手从乌无晴宽厚的手掌里脱离出来,霎时间感到一阵寒风凛凛,暖的,冰冷的,由于紧张激动而湿的汗,都无足轻重了。
乌无晴的目光蓦地闪过一丝愠怒,那份生气好像不是对她发的火,他泄下火气,不再追究,妥协道:“不念也罢!”
叶风停犹豫的那一秒钟,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揣测到其中意味。
方才一幕,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他却已经得到了答案,她迟早有一天将要离他而去,这毕竟是他所要承受的。既然如此,那他还强求些什么?
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哀伤……对于他来说,他妥协了多少,他的心就被划过了多少条伤痕。
“乌无晴,对不起……”叶风停道,垂下潜藏着内疚的眼眸,本来大殿就是一派庄重,可换做是他倾水然,她还会顾虑世俗的眼光吗?
那个老尼姑不经意间的一瞥使她发怵,浑身不自在,后背像长了一根刺一般。
墨颜守候在大雄宝殿外,静观多时,黯然神伤。
其中意味深长,驻足一刻,闭目,垂眸,回首,顿足,一瞥一收,都是他内心深处的彷徨无措。
叶风停扭头一瞥,看见黑丝木槿衣的墨影在红漆的门前一晃而过,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墨颜歇着一口气,明明就知道乌无晴与叶风停或许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他还是抱有一丝念想,自作自受。偏偏喜欢她,偏偏要争得个鱼死网破。已经见证过了,为避免再次痛心,不再去见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如今,只有忍耐,安息如佛阁里经久不衰的沉香木以及直冲云霄的香烛一般,净水长流,丝烟袅袅,笼罩浓荫。
墨颜沉浸在这寂静的暮鼓中,无法自拔。佛堂现今只剩他一人,他跪膝于禅垫上,仿若还能嗅闻到一丝方才叶风停所留下的香气,放满冰片、薄荷还有些什么不知姓名的古怪稀奇玩意儿的香囊,由不得不想让人打喷嚏,“阿嚏”!
他一丝笑意噙在幽黑深邃的双目里,然后消失殆尽。
手持沉香木念佛珠,或深或浅,皆是苦念。
“静虑离妄念,持珠当心上。”墨颜启唇闭目。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墨颜祷告完毕,起身而望,看见叶风停正于大殿外呆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叶风停道。
“嗯。”墨颜应道。
“何如受想行识?”叶风停揣测道。
“受如浮泡,想如野马,行如芭蕉,识为幻法。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墨颜应道,舒朗一笑
,遮掩住心中的失落与之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