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雪太大,他们带着孝帽又宽又大,走路又是低着头根本就看不清。
走到近前,那唢呐吹出来的声音突然就在耳边骤响,即吵闹有显得十分的悲怆。为首的那个手持鸡毛掸子,细看之下,身上穿的并非那种连帽的麻衣孝服。
脑袋上是白色的高帽子,方形的帽子顶。
帽子上还用竖着写了一行字在上面:一见生财。
身上是古代人穿的那种衣服,看着宽松,却略微有些修身。腰间是一根白色,纹冥钱的腰带,将细长的身子勾勒出基本的身形轮廓线。
细腰,窄臀。
身材倒是不错,就不知道这么个诡异打扮的家伙,到底长的是什么样。
忽然,他阴测测的抬头了,横眉冷对掐着葛子君脖子的清朝鬼,“大胆!居然敢伤阴间所要人犯!”
那人抬头,我已然是一身冷汗。
他…
他竟然是没有脸,在脸部的位置是白板一张,没有任何的五官。惨白一片之下,就好打麻将的牌面,让人用铲子给削平了一样。
一想前边的冰洞,是阴司的路口。
想来这帮子送丧队,满身湿淋淋的就跟落汤鸡似的,该不会是从冰洞下面的河里出来的吧?
我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嘴里咕哝道:“不会是…阴差吧…”
这话说出口,算是惹下了大祸了。
丧队里其余低头的那些东西,也都纷纷抬头,一个个那脸上都没有任何的五官。看着就让人寒毛直竖,心跳都仿佛漏了半拍。
就见到清朝鬼缓缓的松开了被他掐着脖子提起来的葛子君,语调难得的谦和,“你见到这鬼魂少了一根毫毛了?本王…只是跟他开个玩笑罢了!”
真是睁得眼睛说瞎话,葛子君的鬼魂已经被他掐的都脱形了,还说自己只是跟人家开玩笑。
“来人,带人犯走。”那白衣人举着鸡毛掸子,重重的一挥舞。
从棺材末尾立刻来了两个没有脸的,身穿白衣孝服的手下,上来要用红绳将葛子君绑了丢进棺材里。
抬棺材的苦力,已然是把棺材放在地上,打开棺材盖。
即便是遇到连清朝鬼都客客气气的送丧队,葛子君也是保留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想要夺路而逃,“我不…我不走!我不要死!”
“阎君要你三更死,你还想活过五更天吗?凡人,休要做无谓的反抗!”那拿鸡毛掸子的白衣人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气势却好像是一名秉公执法的阴差。
一脚踹翻葛子君的灵体,银线滚边的白靴踩在他胸口。
手执加长版的鸡毛掸子,拼命的砸他额头,只重复一句话,“跟不跟本官回去?跟不跟本官回去?跟不跟本官回去…”
敢情阴差办差都是暴力执法,也不用多说。
只要暴力胁迫了鬼魂同意,就必须跟着走,去阴司受
审。
葛子君生前就是个软骨头,活着的时候他爹一打他就求饶。死了虽然性情大变,可是被生生打了这么几下。
额头骨都凹陷进去,登时是头破血流。
没两下,就讨扰:“无常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