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在我们那旮旯,不是鬼参加的集市,而是三点开始五点结束的特殊交易。就在市中心附近的铁道口旁边,那就有一个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凌晨三点的时候,来的不是卖鸟卖花的摊贩。
而是各种手执特殊货品的贩卖者,这些贩卖者一般不是职业的,大多都是偶然得到了什么东西。
通过正规途径不能出手,只能在鬼市上卖。
有的是传家宝,也有是偶然捡到,或者淘到的。
当然,也有土夫子下地,挖出来“冥器”。
我小时候跟我小叔叔上市里的时候,是亲眼见过一回鬼市,那时候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是晨起的雾气,鬼市里就有好些各种打扮的人。
有穿的很休闲的,也有很破烂的,更有很土豪的。
只是那个点儿天太暗了,又是偷偷交易,买东西特别考验眼光。我只知道我小叔叔手里头有旺财的蜘蛛金牌,他买东西只要跟金牌提要求。
向来是无往不利,在鬼市里一掌眼,就知道什么东西是真还是假了。
“恩,那我…洗洗就睡了。”我看了他一眼,尽量不触碰到他深邃的让人沉沦的目光,轻轻的关上了拿到木门。
然后从里面上了门栓,将门反锁了。
客栈里面没有电路设备,或者说是,整个江城的电网几乎都停止运作了。只有很远地方的医院,房顶立起的红十字还泛着光芒。
我也是只是出于习惯性的,拉了一下电灯的灯绳。
看到灯没亮,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一天的舟车劳顿,让我稍微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白天在车里时间静止的瞬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下又闯入了梦中。
熟睡中,梦境那般可怕。
却因为睡得深沉,怎么也无法醒来。
梦见的是那只白色的手骨划破了我的肚子,取出了我最爱的两个孩子正在缓慢成长的胎身。
将它们扯碎,让无数的血液,顺着车门的缝隙流淌在雨里。
那般的丧子之痛是那样的真切,无法用真正的言语来表达,只会让心灵更加的空洞和害怕。
想要尖叫,却在梦中胸口被堵住一般,难以遏制的呼吸困难。
直到手腕上血煞誓咒的咒文,发出了烙铁一般灼痛的感觉,我才猛的睁开眼睛从那些恐怖的梦境中强行苏醒过来。
梦中发生的一切,残忍恐怖,让人心惊胆寒。
额头上,全都是汗。
“鼎炉,做噩梦了吗?”恍然之间额头上被一条冰凉
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那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像个东厂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