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自嘲一笑,今日的事情发生了以后,自己会不会变得太敏感了,现在看谁都是不对劲的。
郑含走后,谢轻谣端了玫瑰膏进了书房。
有些暗沉的书房内,长案上简单的放着砚台和笔山,一旁放了大口的圆瓷缸,里面散落了一些陈旧的卷轴,一边高案上放了几盆鲜花,都是自己前些日子刚修剪的,只见淡黄色的花朵如同蝴蝶一样栖息在花枝上,淡雅的清香隐约可闻。一边的熏炉有着淡淡的香气,丝丝烟气在空中飘荡着,丝丝甜意瞬间暖上心头。
南宫承煜撑着长案,笔下游龙走
凤,看见谢轻谣端着一盘玫瑰膏进来,停笔道:“闻着倒是香甜。”
微弱的暖光撒在他的衣背上,那样挺拔俊秀,白皙的脸庞在晕黄的光芒下有着一种平淡清雅的感觉,宁静温和,没有了平日冷锋寒芒。
“许久不见你做玫瑰膏了。”
白玉盘里的玫瑰膏泛着晶莹的光泽,半透明的粉红色散发着清甜,玫瑰膏是用碾压的玫瑰汁子,再混合着蒸好的糯米粉和熟红豆,捣烂后,混合在一起,软糯香甜,揉成团,再将其放入模子中成形,半状的小叶子,十分精致。
南宫承煜尝了一口,道:“还在京城时,你倒是爱下厨做这些,来了梁城似乎很少再做了。”
谢轻谣浅笑:“只是这糯米粉和熟红豆就在梁城极为难寻,市价昂贵,也买不起。今日做的这些用的还是上次宴会没有用完的糯米粉,红豆不够,我又加了一些大槐豆,你尝尝味道如何?”
“不错,十分香甜,是你的手艺。”
谢轻谣笑了:“我也就是偷得一乐,索性你们都忙着,就我一人闲着,做些玫瑰膏,就当怡情养性了。”
南宫承煜长案上的卷册移到了一边,墨汁染黑的信件也被随意轻放,还未封信,南宫承煜手触碰到以后,温声道:“父皇加急回信了。”
谢轻谣心中一紧,提起精神,压制不住心中的异样,问道:“父皇如何说?”
南宫承煜将信递了过来,谢轻谣手停顿在半空中,最后接来打开一看,长呼一口气,似乎将所有的压力都释放了一些。
趁着没有外人,谢轻谣取笑一声:“父皇果然宠你。”
南宫承煜道:“并非父皇宠本王,而是此事父皇也震怒了。既然交由本王全权处置,之后只要上报京中即可,那么本王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谢轻谣突然觉得心中安慰了许多。
看着信件上的自己,是来自圣上的亲笔,下面拓盖的鲜红章印也是皇帝印章。白纸黑字,寥寥几笔,没有多余的话术,但却将圣意表明的一清二楚。
南宫承煜给皇帝写了暗信,将此事大致交代了,故而皇帝知晓此事后,二话不说,直接信来,命宸王全权处置。
谢轻谣坐下身来,抱着软垫,道:“此事要是被御史台的人抓住了,就更麻烦了。”这话只是闲谈一句。
南宫承煜淡淡道:“御史台……”
谢轻谣笑了,说去御史台,她不得不多嘴一句:“这位丁御史似乎有些急于表功啊。”今日处处抢话,此此恨不得站在最前面,只当别人不知道么。
南宫承煜嗤笑一声,似乎懒得提起这个人。
下午时分,别了小院这边的郑含,正从树荫下穿梭过,就看见一边有些匆忙的姜之洋。
郑含叫道:“姜医官!”
姜之洋提着药箱,停住脚步,回头瞧一眼,只见郑军师走了过来,于是礼貌的道:“见过郑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