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站起来,胸膛略起伏,“你又是何人,好狂妄。
这是沈府内眷,姑娘怕是认错人了,阿宁从未开罪过什么人?
是不是欠我们沈府一声道歉,欠阿宁一声道歉。”
文佳此话说出,两位长辈也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范慧。
冯氏抬了抬下颌,“谁家小儿,竟如此无礼?”
范慧冷笑一声,“我父范予合,左佥都御史。
沈大人为官做人如何,想必我父亲最为清楚。
舅父高佑,前扬州都慰。
我舅父,为官督监一方,为将,守护江南安宁,一生忠胆义肝。
而你。”
她小小年纪,却指着年过四十的冯氏,说出来的话更不给面子,“养出来的好儿子。
只会动嘴皮子,踩着别人肩膀上位。
奸佞小人,净做些唆使勾当。
与贵人之间暧昧不明,这个我管不着。
凭何生生断截一方官员忠国之心。
身为母亲,你的教养在哪里,又是教出怎样的小儿。
自己后院都管教不当,有何脸面,有何资格在此指责我一女子。
我舅父无辜受累,皆因此等小人,我们又该找谁讨要说法?
沈夫人,你能告诉小女吗?”
瞪着无辜的双眼似在问冯余余。
冯氏被问得哑口无言,脸部铁紫,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低头支吾。
说到左佥御史,说到高都慰时,秦孟媛左右看了一眼长辈,坐在坐位上装哑。
沈文佳深深蹙着眉,双眼微红,倔强抬着小脸看着范慧慧,“你找错人了,沈文琪,我不认识,我们都不认识。”
又低头喃喃,“沈文琪,我恨你!他,他就是个灾星。
你怎么不去找他?
找我们做什么?”
冯氏搂着文佳文宁,抬头也看着范慧慧,“对,你该去找他。
无论如何对他,我们皆无话可说。
有本事,你们在外面弄死他呀。”
一片吵嚷声中,引来多人围观,面对众人指指点点,范慧慧却毫无退避之色。
而冯氏只顾搂着文佳文宁呜咽,嘴里怨声再起,“老爷,那两人究竟是什么妖孽呀?
沈文琪,你为什么不早早随你死鬼娘亲下去,你要害死沈家呀。”
范慧慧冷冷哼了一声,“哭什么,还当是我一个小姑娘欺负你们众人。
让大家评评理,到底谁更委屈。
还有,奉劝夫人一句,那人多舌,你们当规劝,莫要再害忠良将。
将来你们沈家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家门不修,必引祸端。”
面对范慧慧的咄咄逼人,冯氏只是摇头,并不辩驳。
众人指指点点,冯氏终受不了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府才不是她口中说的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沈文琪一人的错,沈文琪不是我们沈府的人。”
众人听着冯氏言语,欲与佞子划分界限,更确定了范慧慧言语的真实性。
两面三刀之人,是最可恨的人。
均眼中迸射火花,呸了一声,“长舌妇见过,毒舌男还是头一次见。
啧啧,沈夫人,好歹你也是一家之母,好好管教管教吧,莫要再放出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