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言缓缓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白色的雷克萨斯停靠在了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夏朗下了车,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住院部走去。陈妙言急忙跟上去。
来到了住院部的某一间病房里,夏朗推开门后,看到了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这位老人闭着双目,形容枯槁,胸
口起伏得很厉害。病床边坐着一位老太太,悄悄抹着眼泪,不时地哀叹。看到进来了两位年轻人,老太太站起来茫然问道:“你们找谁?”
夏朗上前说道:“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之前有同事联系过您了。”
老太太似乎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有个人打来电话说是派出所的,她还以为是骗子呢。但是对方提到了今天会有市局的人过来询问一些事情。
夏朗拿出了证件,老太太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还给了他:“你们真的是公安局的?”
“如假包换。”
“那…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啊?”老太太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
“您不要紧张,我们想问问王校长的情况。”夏朗说完,目光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
老太太叹了口气:“唉,一天不如一天了,上个星期医院就说了,他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看…挺不到那个时候了。”刚说完,她的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
夏朗站在床前,看着这位十八年前风光无限的副校长。那时候的王远,是成岩小学的校领导,是市里评选的先进
工作者,荣誉等身,褒奖不断,何等的风光。可是现在,他身体瘦得像是一把柴,只能躺在病床上,靠着那些不知名的医疗器具勉强维持着生命。
“王校长这样多久了?”
老太太说道:“两年多了,两年前的一个冬天,我们俩早起去遛弯儿。这都出门了,我想起来忘了给他拿一条围巾。我就让他在楼下等着我,我上楼去拿。可没想到,我下来的时候,围了一群人。我这才知道,老头子摔着了。那时候他身子骨本来就差,这一摔,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夏朗沉思着:这两年的时间里,王远一直躺在了病床上,似乎不存在作案的能力。他和陈妙言随后去找了医生,医生也证实了,王远因为年纪大了,摔断的腿又被压住了神经,已经没有机会站起来了。而且最近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处于一种深度昏迷的状态,和一个植物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