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看到纹盒被摘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很不平静。
她觉得晁千神应该不知道她把纹盒交给了齐升逸,可他或许已经在日常对她细致入微的观察中发现了。
所以,他的那个动作其实是一种宣示。
他要为他们的关系制造节点。
他想告别原本兄妹、同门、青梅竹马间的羁绊。
而她摘下纹盒的目的也是如此。
他们像两条平行线,都向着某个方向弯折,可是弯折后的结果到底是相交,还是渐行渐远,尚未可知。
任道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晁千琳发愣,却不料晁千琳忽然问他:
“你现在高兴了吗?”
“哈?”
“你难道忘了,现在的情况,导火索就是你那番话?”
任道是干笑了一声,正色回答:“不,千琳,我一点儿都不高兴。
“我不懂‘爱’是什么,但‘爱’在晁千神身上一目了然。而你,太复杂,我看不懂。
“所以,我感兴趣的只有他。”
晁千琳也陪他干笑了几声,话锋突然一转:“你为什么不帮夭夭找桃之?是奚成必要你把夭夭困在我身边,提防奚钩月吗?”
四大家族虽然没有寻人法术,但寻找桃之需要的权限和手段多不胜数,哪怕是像她这样调集信息,也容易万分。
而事务所的深浅,任道是从未暴露。从晁千神整理的那诸多资料上来看,任家和其他三个家族行事风格有本质上的不同,其手段的实用和高效他们很难想象。
可任道是偏偏陪着夭夭吃喝玩乐了八天,什么都没做,不可能没原因。
她这么快就迈步向前让任道是反应了几秒,才答道:“不是,这是满月的交代。”
“为什么?”
“你不也这么做了吗?”
晁千琳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