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生有个美好的开头,之后便是三十年的追索,好不容易重新光亮起来,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何死去,实在是太残酷了。
于是,他踏上了离乡寻访名医的道路。
听到这里,晁千琳不问道:“所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肺癌。”
“难怪,放在现在也没的治吧。”
齐升逸似乎想笑,却又咳了两声。
晁千琳登时睁大了眼:“该不会,你到现在都还没好起来吧?”
“你不是说了吗,放在现在也没的治。其实,人精的寿命本来该更长的,更何况我在方舟里呆了那么多年……”
齐升逸叹息一声。
他之前靠着替他人诊断攒了些积蓄,在穷乡僻壤里显得不少,一旦来到大城市就实在不算什么了。
不得以,他扛着幡子,一边行医,一边求医。
这样依旧入不敷出,齐升逸只能改了话术,把疾病与此人经历结合一处,从诊病渐渐变成了卜卦,靠比诊病多出数倍的卦金过活。
这样又熬了一年,他的体终于快撑不住时,事出现了转机。
那一,齐升逸在镇外的茶坊里,遇见了同行。
这个抗卦旗家伙,不光穿着更正经的道袍,体内的光芒也与常人不同——他的丹田处,有团耀眼的光晕。
联想到听过的传闻和读过的故事,齐升逸立刻认定,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修者。
他赶紧上前攀谈,三言两语间就被出了老底,对方何门何派却一点儿都没透露。
听说他的“异能”,那位名叫于遄飞的道士也不惊讶,只眯着眼睛大量他一番,最后厌恶地摆摆手,称自己也无能为力。
齐升逸跪地磕头,只求这人指条生路,给他个求药的方向。
“那人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让我厌恶道士至今。”
“是什么?”
“人精不足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