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不敢贸然出手,他的身上背负的不光是自己的性命,还有玄羽卫众人的命,最重要的是,要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伸张正义。
思来想去,林羡鱼修书一封,请薛崇和玄羽卫众人待初五入夜,将那山洞毁去,好好安葬那些身死的人。
如此又等了一天,林羡鱼安排好了所有,便与装扮成柳追月的霍白薰在客栈中等候。日头西移,少时,天边竟阴沉一下,看似要落雪。
林羡鱼低低摇头,执着手中的酒盏,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无?”
话音方落,便听头顶传来李云耀的笑声。
“林掌首好雅兴,可惜那绿蚁酒乃粗鄙之人所好。贪阆庄中已备好十五年的玫瑰酿,还请林掌首与柳公子移步。”
林羡鱼抬眉,似是听到玫瑰酿心中欢喜,眼睛亮了亮,点头道:“好,劳烦先生引路。”
霍白薰穿着一身白衫,手中提着柳追月的霜月剑,胯下是柳追月的黑风,这一路行来,怎么都觉得别扭。可看林羡鱼一派悠然自得,不由得皱了皱眉
头。
江湖传言,柳追月不喜言辞,始终都是一派温和模样,如今见了,此传闻倒是一点不假。李云耀只在客栈的时候与柳追月打过招呼,一路上只字未言。
行至贪阆庄附近,天色已晚。乌云重重压下,那微弱的星光如同被人在夜幕上撒了一把银粉,却又被涌过来的乌云遮住,忽悠露出清辉。
夜幕之下,连一丝的声音都听不到。
贪阆庄依山而建,而凉山城又多竹。一眼望去,竹林绵延数理,其间露出屋舍的顶部,气势恢宏。远远望去,绿林之间,青瓦偶现,颇有些隐世之感。
至山前,脚下溪水潺潺,有一石桥架于溪上。溪边竹林围墙天成,林间隐隐有亮光。此刻瞧来,倒是十分的惹人心醉。
随着山道一路往上便到了贪阆庄门前,昏暗的光线下,仍难掩那琉璃瓦反射出的绚烂光芒。林羡鱼下马,招呼了柳追月一声,随李云耀踏入了贪阆庄的大门。
这贪阆庄果然不是个寻常的地方,一入庄门,林羡鱼和霍白薰便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内力压制。
那些人藏在暗处,一双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