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打眼瞧了下直摇头。尸体这个样子,他要如何验尸?
宸州知府小声道:“要不弄个火盆?”
林羡鱼却摆了摆手,让人把方勉的尸体抬到了旁边的院落里,也不知他从哪弄来了磷粉,放在掌心运气搓了搓,掌中起了火,火星落在了尸体上,顿时就烧着了。
宸州知府和仵作一下就惊了,这要是把尸体给一起毁掉了,可该怎么办?可回头林羡鱼一脸风轻云淡,看着滴答滴答正在融化的尸体,歪着头唇角翘着。
宸州知府暗暗摇头,之前入京在帝宫见到林羡鱼,看到他跟柳渊站在一起,还以为是个王爷,觉得他对所有的事都无所谓,有些凉薄。
可后来听众人谈起林羡鱼,言外之意有赞许,也有些惧怕。他只当是因林羡鱼身为伏魔司掌首杀伐决断所致,但打探之下却发觉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再看林羡鱼,却觉得他跟个孩子似的,有些顽皮,也不是那般不易亲近。
卢宴亭坐在廊下的石阶上,转着衙役带过来的一只灯笼,脸色有些不悦,也不与其他人说话,偶尔会看一眼那边坐着的老者。
很快,方勉尸体上的火焰熄灭了,众人再看,就见尸体上的冰已经全部融化,衣服湿答答的贴在肌肤上。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那尸体已经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林羡鱼也有些不解,凑过去看了眼,顿时明白了之前戳破那墙皮时的腐臭气味从何而来。就见方勉的腹部有一个伤口,皮肉外翻,已经烂成了棉絮状。
宸州知府见尸体已经解冻,便向仵作招呼了声。仵作让人在旁掌灯,又让另一人在侧记录,他伸手解开了方勉身上的衣衫。
很快,方勉身上不着寸缕。这具尸体的肌肤略显青色,皮肤光滑,十指指甲更是修剪的整齐,手上没有任何的茧。除了腹部的伤口之外,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淤青。
林羡鱼瞧了一眼,腹部的伤只是划了一道,并不深,而脖颈上的应该才是致命伤。但,仔细看,绝非是被掐丝的。那伤痕,很细。
林羡鱼略作思索,便明白了是何凶器。能造
成这样伤口的,应该是天蚕丝。可是,在他的认知里,若真是天蚕丝,恐怕方勉的头和身子都已经分家了。
仵作仔细检查了之后,又切开了方勉的胸腔。可仔细查看之下,腹部和颈部的伤都只是表面伤,并不致命。
林羡鱼忽然走上前去,指了指方勉的头部,“切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