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幽芒…似乎是天蚕丝…
“呼!”
林羡鱼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僵直地坐在床榻上,徒然地望着四周。又细又密的春雨从窗户飘了进来,落在了窗前的桌上,打湿了铺开的纸笺。
额头上不断有汗珠落了下来,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林羡鱼呆呆地坐在那,思索着方才那个梦,心揪在了一起。自忻城的案子开始,似乎所有的案件中都有天蚕丝出现。
可是,柳渊和裴冀来信,不是说帝宫之中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想错了,那
些人是真的要谋逆,与天蚕丝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林羡鱼腾的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随手拽了件外衣披上,出门时却与卢宴亭撞了个满怀。他脚下有些踉跄,幸而卢宴亭一把扯住了他。
卢宴亭蹙眉,扯着袖子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奇怪道:“你这惊慌失措的,是怎么了?”
林羡鱼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地抓着卢宴亭的胳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一遍一遍说道:“柳渊有危险,我要尽快回帝都。”
卢宴亭眉头拧在了一起,一把将他按到墙壁上,沉眉道:“柳渊在帝宫中有裴冀和伏魔司的人守着,怎么会有危险?阿羡,你是不是做梦了?”
林羡鱼连忙摇头,无力地垂下手,“不是,那绝对不是我的梦境。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他说,东风起了,要我尽快回去。”
卢宴亭身子略微一僵,口中喃喃。“东风起了…”瞬而,他死死地盯着林羡鱼,“你真的梦到他说着话?”说着,把林羡鱼抓进屋中,“你仔细说说,你都梦到什么了?”
林羡鱼将自己方才梦中所见,仔仔细细毫无遗漏地同卢宴亭说了一遍,垂着头,额前的发丝凌乱
,声音十分疲惫,“你应该记得七年前的事。”
卢宴亭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拍着他的手背,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七年前的那个盛夏。
七年前,林羡鱼刚入帝都成为伏魔司掌首,卢宴亭因此事与他赌气回了师门。可是在一个月后,他突然接到了林羡鱼的信,让他尽快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