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叹气,“如果我那个时候能够看透这一切,也不至于后来会害死那么多的人。我是为了复兴东山族,可我不想看这那么多人死去。”他望着长街,双眼空洞。“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我不愿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行。”
白澄的手垂了下来,望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白箫,惨烈地笑着。“林羡鱼,我死后你将我和白箫送回三仙岛可好?我就这一个奢望,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可能你已经猜到了大概。”说着,他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一枚半月形的玉坠,朝林羡鱼扬了过去。“这是月影,拿着它你可以打开装着手稿的盒子。”
林羡鱼伸手接住了玉坠,眉头紧蹙,奇怪道
:“你为何忽然想明白了要和盘托出?再说了,你未必就会死。白箫的尸体还是你自己送回三仙岛吧。你来找我寻仇,指不定你们那些族人是不是也将我视作了仇敌。我可还想着你能回去,光耀东山族呢。”
白澄愣了下,却失声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在地上坐了良久,忽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扶我一把,坐的太久,腿有些麻了。”
林羡鱼挑眉,笑意盈盈,“怎么?彻底想通了?”
白澄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晃了晃身子,挣扎了下站了起来,缓了几口气,点头。“想通了。既然被人骗了,总也不能被骗一辈子。有些事情做了就得认,可有些失去的,就得自己讨回来。白箫的死,不
怪你,责任也不在我。我真正的仇人,是当年害东山族的那个人。而我,正如你所说,我还得留着命,带着东山族壮大,为他们寻到解除所谓诅咒的办法。”
林羡鱼眉眼弯弯笑了起来,手落在他肩上,点头道:“好,很好!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既然有这个心,我这二品大员当然得帮你一把。不过,咱们是不是该先换将他安置,换个地方细说?”
白澄动了动身子,使得身上气血流动地顺畅了些,俯身将白箫身上的白雪拂去,伸手摸着他的脸颊,暗暗吸了一口气,将他抱在了怀中,起身抬脚朝前走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林掌首金口玉言,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对了,你刚才放走的那些人,是陈贵的人。其中有一个叫白鹊的,是毒圣苍术的徒弟,也就是陆鸿渐母亲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