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嘴角上扬,缓缓上前两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眉头一挑,轻声道:“你这人…可真是不知好歹。”说话间,他的手落在了那人的后脖颈,重
力之下那人只觉眼前发黑,登时晕了过去。
林羡鱼理了理衣衫,走到了马车前面,见车内没有动静,眉头微敛,冷笑道:“陈贵,陈远,你们兄弟二人可真是好计谋。我自问智计无双,却不想这次差点栽在你们手里。想来陈爻也并非是先前重伤未愈落下隐疾吧,你们两人是不是该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他话音落下,就听马车内传来一阵重重地咳嗽声。车帘被挑人挑了起来,那双手纤细如玉,似无骨一般,继而一张娇媚的脸从帘后露了出来。瞧这女子样貌应该三十来岁,挽着飞云髻,发间簪着支翠玉合欢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流苏相撞叮咚作响。
林羡鱼愣住了。这张脸…有几分眼熟,应该是陈远没错,可是,陈远是个男人啊。
马车顶上的卢宴亭见林羡鱼面色不对,身子一旋从马车上落了下来,站在了林羡鱼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他也惊呆了。
两人见过陈远,那时候她跟在陈爻身边,话不多,眼角眉梢总也带着笑意。许多人都说,陈爻这
族弟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女子的秀雅。也有人说,此人和林羡鱼一般,生来便是笑脸,总也眉眼弯弯,让人意外觉得亲近,不容易生恨。现在想来,倒是他们那些人都看错了。陈远本就是女子,只是她做了男子的装扮,又未说话,因而无人堪破她的真实身份。
林羡鱼和卢宴亭两人震惊不已,却又对她佩服之极。此人这么多年来扮作男子却无一人觉察,可见其谨慎和坚韧。那么,长安城陈家便也绝非那么简单了。那陈家众人,或许与长安城这次的案子,又或先前那几桩案子都有着莫大的牵连。
陈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向着林羡鱼和卢宴亭盈盈一拜,声音温软,“陈远见过林掌首,见过卢公子。”说着,她站直了身子,微微笑着,那双眼里秋水横波,令人心猿意马。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微红,露出一丝女儿家才有的娇态来,轻启朱唇,言道:“奴家这副样子,可是吓到二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