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引得众人同时回头看了过来。姜珣颇有些诧异,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过来。在他看来,陆鸿渐应该不是鲁莽的人,怎么会好好地喝着茶就将茶碗给打碎了?可再看陆鸿渐的神情,竟从震惊变作了悲伤,眼睛里噙着泪花,紧紧地咬着嘴唇。
姜珣心生疑惑,上前俯身细细端详了他一眼,伸手递过去了一块帕子,打趣道:“我们铺子的点心有那么难吃吗?不就是加了几位清新下火的药草,
你也不至于吃得哭起来吧?”
陆鸿渐慌乱地摇头,泪水一下子甩了出来,慌神之下扑到姜珣怀里,扯着他的衣服,仰头看着姜珣,带着哭腔急急道:“我…我…我有件事要问哥哥。你…你不能骗我,不可以骗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你先答应我!”
姜珣不知他发生了何事,疑惑地转头看了眼后院的方向,只当他是因薛黎找到了父母心中悲伤,便也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道:“好好好,你先别哭。你问什么,我答你什么就是。”说完,伸手抹着他脸颊上的泪,有些尴尬地朝其他人摆了摆手。
陆鸿渐根止不住哭声,扯着姜珣出了济仁堂,拐到了旁边一条无人的巷子,左右看了一眼之后,确认四周没有人,这才伸手抹着眼泪,吸着鼻子断断续续道:“我…我问你,这世上是不是有些毒,有些毒…必须要毒才可以解?”
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姜珣的眉头蹙了起来,仔细思索了一番,忽而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说
,以毒攻毒对不对?”说话间点了点头,“是啊,有些毒确实只有毒药才可以解,不过那也得看具体的情况。以毒攻毒是下下策,是药三分毒嘛,总是对人无益。”
陆鸿渐听到姜珣这话身子一僵,蹬蹬蹬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要去问霍白薰或者林羡鱼,他们绝计不会告诉自己。可是他听到了姜珣的话,便也确定薛黎中的尸毒,正好可以解百姓所中的毒。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好人不长命…”陆鸿渐哭泣着,身子滑了下去,落在了墙角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膝盖不住地低身嘀咕。当初在黄县的时候,看到爷爷和母亲被抓,他都没有这么难过,是因跟他们没有过多的往来,也从未相处过,而且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是不可以被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