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卢宴亭,“你得跟我去办一件事情,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一听这话,卢宴亭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往后挪了挪,冷冷道:“别,你可别算上我。”
林羡鱼一把扯住卢宴亭的袖子,往他肩膀上一靠,声音软软的,跟撒娇似的,“不行不行,你一定得陪着我去。我一个人去,你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卢宴亭唇角肌肉抖动着,一把推开林羡鱼,起身就往跑。哪想到林羡鱼却死死扯着
他的袖子,一脸委屈道:“你可别忘了,你当初发的誓。我要是伤了,或者死了…”
卢宴亭就觉得牙疼,无力地伸手扶着额头,妥协了。
当夜,夜色稀薄,一轮弯月悬挂于夜幕之上,银辉落地,夜风轻轻吹着,拂着青龙河两岸的草木,带着舒爽的凉意掠了过去。风中夹杂着花香,令人迷醉。灯火憧憧,虫鸣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熙熙壤塘,不时有姑娘清亮的歌声传来。
两道黑色的身影从客栈后方的窗户翻了出去,落在了街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提气跃上了屋顶,几起几跃之间在屋脊上飞过。
霍白薰关上了窗户,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温雅坐在桌前,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她捧着茶盏,轻声叹了口气,幽幽道:“原来林掌首和卢公子也有穿夜行衣的时候。他们…这是打算去做梁上君子?”
霍白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坐在了温雅对面,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面色平静地放到她面前。“你的病,我医治不了,也不想医治。这是毒药,
见血封喉。从这里走出去,你可以选择继续苟活,或者是自己了断性命,少受些苦楚。”
温雅将瓷瓶放到了掌心,那瓷瓶上依稀还带着霍白薰的体温。她仔细端详了一番,忽而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无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叹气道:“没想到,最后给我温暖的人,竟然是官府的。霍白薰,你这样做,就不怕林羡鱼会对你心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