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回到冷冷清清的柴房,在冰冷的地铺上躺了一会,一边恨贺中珏的无情无义,一边怀念有贺中珏的温暖,怎么样也不能把那个冰冷的被窝躺暖和,干脆爬起来端个木盆走到灶房,想烧过点水烫个脚,就没那么冷了,刚把大铁锅架在灶上,却听到灶房后面有说话声。
孟夏仔细一听,先是余氏的声音:“你这个妹夫叫王玉,到底会干什么,你妹子没有讲,只说他家里开着铺子,我看是什么都不会做,现如今说不见人就不见人了。”
孟夏立刻明白应该是孟大茂在盘问自己的事情,果然没一会就传来孟大茂的声音:“既然如此,二妹跟着他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还有,这二妹的婚事没有媒人证婚,没有父母同意,光凭王玉一句话,不能做数。”
孟夏有点汗颜,这些话好象都不是贺中珏讲的,反是自己生拉硬扯把贺中珏扯进来的了,只听余氏叹了口气道:“可是大茂,你妹子她…,她讲了是她男人!”
“这就是娘糊涂呀,没问清,怎么就让那王玉进了家门。”
余氏没有说话,孟夏没想到自己那一百钱又白花了,余氏分明一下就站到孟大茂一方去了,那孟大茂接着道:
“正好如今他不见人了,我明日就去托王二愣他娘,长州城里有几户殷实的人家,就算把妹子许给这些人家做妾,也强过跟着王玉这样的人。”
孟夏吓了一大跳,又听余氏道:“只是你妹子,村里人都知道嫁过人了,人家大户人家肯要吗…?”
“妹子那模样不差,应该没有问题,就算大户人家规矩多,不肯纳她做妾,我还知道两户岁数大点殷实的人家,年初没了女人,就算做填房,也强过眼下,真是...真是,就以妹子这模样这举止,真正是可惜了,我当初在家就好,绝不会让那个王玉进家门。”孟大茂讲着十分痛心,“没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妹子那聘礼怕不会差于...”孟大茂说到这里,一下止住了,然后是一声叹息,孟夏听得咬牙切齿,她在心里无限失望:你可是我亲兄长,一见面说会管我一口热饭,原来是盯着把我嫁出去的那聘礼上!
“你妹子,她的性子执拗着…”
“爹在的时候自然听爹的,现如今爹不在了,我她的长兄,她就得听我的,何况是让她去享福,又不是害她!”
对孟大茂的这番话,孟夏压根不信,就算她年纪不大也不认为做妾是享福的事,在相府的时候,有几个模样出
众的丫头做了妾,出府的命运如何,孟夏不太清楚,但是给相爷做妾侍的那几个,孟夏认为还没当丫头自在,那相府夫人特别有手段,象二小姐的母亲是官宦人家,都被她给收拾没了,何况是那几个小小的妾侍,相爷刚纳那几日,还象个宝,之后全被夫人当奴婢使唤,挨打挨骂比她们当丫头的还多,还经常被大小姐和表少爷欺侮、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