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没想到贺中珏如此细心,那日大茂的两块布料让芦花何等伤心,贺中珏口里扯这两块布料分明是有意,实在是比自己考虑得周到,不过看这两块布料,并不象那日族长夫人送给桃樱婆媳的那种,质地比那两块布料好得多,再看看身上的这身衣裳,不由得有些怀疑地问:“五十钱能置这样漂亮的衣裳,还有得剩吗?”
贺中珏嘻嘻一笑道:“那要看是谁去置了?”
“这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成做衣裳的老板看见你,就便宜一大截,看见别人去做,就翻几番不成?”
“反正你男人不会偷不会抢,你也只给了五十钱,给你置回来,你就应该放心跟着你男人不会喝西北风的。”
孟夏觉得和贺中珏逃了这么久,贺中珏这句话是最窝心的,也是最象男人的一句话,不由得看向贺中珏,到底和贺中珏有过肌肤之实,不由得伸手去把贺中珏额前的头发抚了一下,这一抚又生出疑问,照贺中珏这么讲,他昨夜到今早可是从孟家寨到长州城走了个来回,可是在同样寒冷且有大雾的天,头发和衣服却没有小全戴着斗笠走单程湿,还有这身衣服是掐腰的,掐得真是太合身了,就象定做的一样。
贺中珏喜欢孟夏的这个动作,一伸手把孟夏搂到怀里问:“相信不相信你男人的本事了?”
孟夏还没回答,贺中珏又问了一句:“以后是不是由得你男人糟蹋?”
孟夏一看贺中珏又没正形了,不由得气恼地拍打起贺中珏,贺中珏躲开却在向柴房门外面张望了两眼。
孟夏不知道什么吸引了贺中珏,也跟着探头,就看见墙头,王二愣那几个混子,正在偷偷向贺中珏摆手,孟夏一瞪眼问:“王玉,你要做什么?”
“夏,这不过年了吗,反正家里也没事,我去玩会子。”说完贺中珏就跑了。
孟夏知道过年大家都该玩,这别说过年,就平时,家里有事,你贺中珏又能做什么。
孟夏却不喜欢贺中珏与王二愣这干人混在一起,心里恼,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手里两块布料,想想贺中珏给自己做新衣裳,给芦花和余氏扯布料,还带着一身寒气跑了大半夜,虽然这话的可信度有点让人怀疑,但手里的东西,不是平空就从长州城自己长脚走来的,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败家子其实还是挺有心的,以后去城里自己辛苦点,看紧点,也许这败家子还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但想想贺中珏起伏不定的性子,忽冷忽热的言语,和爱玩败家的性子,还有那些传闻,孟夏又有几分拿不准,外面就传来了桃樱咳嗽着的说话声音。
孟夏听到桃樱在院中的声音,有些吃惊,按这两日的咳嗽声,桃樱的病绝对不轻,见贺中珏用来给她包衣服的那块布还喜庆,赶紧裁开,分别把两块布料包了起来,又来找了张红纸包了十个钱,备好这一切,才走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