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一听立刻掐了方南一把道:“是你表兄,是你表兄!”
“表兄怎么了,表兄就该吃独食吗?”方南不依不饶地道,张婶气恼地打了方南一下道,“你表兄有多少年不着家了,这回来,你姑给他做顿饭吃,有什么不可能,你这是人讲的话吗?”张婶是有点神经兮兮的,有方南的帮衬,可以卖个豆腐,不过人不神经兮兮的时候,还很讲道理,又很维护着梅娘。
方南更不满地道:“我不管,我也饿了!”说完一屁股坐桌边,梅娘忙道:“南儿、嫂嫂你们辛苦了,饭菜都做好了,我去给你们端上来。”
孟夏见方南怒气冲冲地恨着她与徐书同,那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不认识他们的,他仅是在为一口饭斗气,而做为义军首领的李北,绝对不可能为一口饭跟他们斗气。
孟夏见徐书同一直疑惑地看着方南,很显然徐书同真有许久不着家了,甚至不会少于自己被卖的年头,所以他才疑惑。
没一会梅娘就把给方南和张婶煮的饭菜端出来,孟夏才想到这么闹腾却没见到芦花出来,忙问:“梅姨,我家芦花呢?”
“你出去没多会子,她就要出去,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孟夏忙叫一声:“糟了,她可没来过京州,不识这里路的。”
徐书同忙道:“那我们去找找吧!”
方南一听找芦花出去了,也不饿了,赶紧站起来道:“当然是找人重要。”
几人急冲冲走到门口,却看见芦花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孟夏忙叫了一声:“芦花!”
芦花“嗳”地一声回过神,孟夏忙问:“你怎么了?”
芦花摇摇头,往北屋走,孟夏赶紧跟了进去,见芦花失神地往床上一坐,孟夏忙问:“芦花,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我看见大茂了。”
孟夏“啊”了一声,有些不相信自己在外面转悠这么久都没遇上,芦花一出门就遇上大茂了,忙道:“嫂嫂,这是好事呀,你怎么反而...?”
“可是他不搭理我。”
“阿兄不搭理你?那是为什么?”
“我看见他坐在轿里,有好些人鸣锣开道,我叫他,明明是他,他就是不应我。”
孟夏呃了一声,不太敢苟同大茂坐在轿子里,芦花也能看得见,怕多半是芦花的臆想,反不敢把从徐书同那里听到大茂的下落告诉芦花,扶芦花躺下,出来便叮嘱徐书同暂时别把大茂的下落告诉芦花,如果大茂真发达了,不肯认芦花,那就是害了芦花。
徐书同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这世上的薄情郎真多,你家一下就遇上了两个。”
“两个?”孟夏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是两个,徐书同却道,“王玉难不成还算是有情郎?”
孟夏没话反驳,徐书同犹豫一下便问:“如果你…你想找他,我可以帮你去查他的下落。”
孟夏之所以有勇气在两军对垒的时候来京州,那就是为了贺中珏,但徐书同主动要帮她寻找,她却忙摇摇头,那方南端着饭菜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问:“孟公子,你可真是不知道心疼人,你是吃饱了,你娘子还没吃饭吧?”
徐书同不太明白方南怎么这么关心芦花,方南让他一肚子的疑惑,这会儿还疑惑,但已经可以肯定方南与李北
是两个人。
孟夏赶紧接过来方南手中的饭,道了声谢,方南又多了句嘴:“刚才看你娘子脸色不好,你娘子没什么事吧?”
“既然是我娘子,她脸色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孟夏气坏了,梅娘家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方南,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芦花,芦花是她嫂子,是大茂的媳妇,正儿八经拜堂成亲的,这方南成天惦着,孟夏不由得狠狠地说了方南一句,方南只得灰溜溜地溜回饭桌上吃饭去了。
徐书同不是个笨人,这一会也看明白了,不由得道:“方南,方南这个混帐,我现在就教训他一顿去!”
孟夏赶紧拉住徐书同道:“三哥,没事,他没对我嫂子怎样,只是喜欢关心我嫂嫂而已!”
“他不知道你嫂嫂是嫁人的吗?”
“大约他觉得嫂嫂嫁给我,有些不合适吧!”
徐书同看着穿男妆的孟夏,好一会才道:“你当芦花的男人,确实瘦小了一些。”
本来有几分忧愁的孟夏听了,不由得笑了,然后又关心起徐书同的前途:“三哥,你不想离开梅姨,那你在京州打算如何谋生?”
“我?”徐书同苦笑一下道,“我倒真还没想好如何
谋生,要不?干回老本行?”
孟夏又笑了:“你要干回老本行,我还给你当文书。”
徐书同一挥手道:“这里有谁认得我,你以为我干回老本行,就是当捕头呀,我的老本行是捕快,哪个捕快有文书的。”
“三哥,你去做捕快,我也去做捕快。”孟夏很豪情万丈地一拍胸脯道,徐书同听了,用手托着腮看着孟夏,那神情象看怪物,但他这看法,却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味道,孟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做捕快的能力?”
却听到梅娘唤徐书同,徐书同忙进屋去了。
梅娘唤徐书同,是安排住处,因为北屋以前是徐书同的住处,现如今租给孟夏和芦花了,梅娘便安排徐书同与方南一起住南屋,方南立刻大为不乐意。
徐书同走进方南的房间,没一会就走出来了,说什么也不住那里,宁可住柴房。
孟夏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等徐书同从梅娘房里搬来被褥放进了柴房,不由得关心地问:“三哥,有屋住,为什么要住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