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听徐书同把两人拿来比较,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怪说不得我阿兄与你都一心一意的跟着这布王."
"布王除了...,算了,这些你也不懂,三哥就不和你讲了."
"三哥你讲吧,我想听."
"布王因为幼年受过一些苦,那心思与一般人不太相同."
"与一般人不太相同是什么意思?"
徐书同用手摸着额头道:"这么讲吧,他没有受到刺激的时候,很睿智,处理事情也不差,但是一旦受了刺激,他会做出寻常人做不出来的事."
"比如..."
徐书同呵呵一笑道:"比如他喜欢用章飞鹰,章飞鹰是个极残忍的人,但是章飞鹰却十分效忠布王,而章飞鹰之于我们来讲,却是个小人;又比如他用我,却一直不信任我,每次我出战,都有你阿兄或章飞鹰做监军;还比如,他对王皇后的恨,可以剥了她的皮,挖她的双眼,割了她的舌,还不让她死,把她挂着做风干肉..."
孟夏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这贺中珉有什么异样,听到后面,她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左右看看问:"那王皇后...王皇后最后如何?"
"没有最后,因为那只有章飞鹰才知道."
"那方云雪如果不知道收敛,那下场不是会很惨..."
"那肯定是生不如死,不过昨儿算她运气,布王昨儿有好事,所以心态很平和,所以她暂时活着,如果她以后
一样还是不知道收敛,到处在找她的干阿兄王德怀,象这样,谁也难保她的下场了."
"她真是不可救药."孟夏说完,想到自己冒充的人正是王德怀,赶紧岔了话问,"三哥,可知道布王为什么心情好吗?"
"你想知道?"
孟夏赶紧点点头,徐书同却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我告诉了你,你肯定要想法子告诉寻王,你想给寻王做奸细,我不放心,因为你一定是个最糟的奸细!"
孟夏听了十分气恼,见徐书同说完盯着她,那笑都快溢出来了,知道徐书同在逗她,不由得哼了一声道:"不告诉就算了,我睡了!"说完孟夏毫不客气地把徐书同的床给占了.
徐书同走出房间,孟夏终于清静了,那眼睛就酸了,她离开了贺中珏,徐惠妃、郑灵都满意了,可贺中珏呢,还大豆豆,虽然孟夏相信自己离开,徐惠妃会善待大豆豆,贺中珏很宝贝大豆豆,那鲁婆子就把大豆豆当亲孙子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一想到大豆豆,孟夏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只是孟夏知道徐书同的耳目灵敏
,生怕被徐书同听了去,便用被子捂在嘴上.
孟夏也不知道难过了多久,终于睡了过去,她睡的时候,天就快亮了,所以醒来,那天完全放亮,只是这几日的京州阴沉沉的,好象要下雪,所以孟夏也分不出是上午还是上午,当然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自己都只能待在徐书同这间房里,哪也不能去,干脆连身也不起,就躺在徐书同的床上想自己要何去何从,最好的法子就是回长州,与母亲了过余生,只是长州那住处是贺中珏置的,如果贺中珏找到自己,那自己不就违了与郑灵的约定,那郑灵父女因此与贺中珏反目,自己不就是第一罪人?要不,带着母亲回孟家寨?当然也不能回以前住的地方,那地方,贺中珏也找得到,那就到果岭沟去,搭个棚,过深居简出的日子,那也快活得跟神仙一样.
不过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贺中珏,没有大豆豆,孟夏怎么快乐不起来.
孟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肚子有些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不想太麻烦对自己一家人颇有照顾的徐书同,这大白天,他还得应付贺中珉,而战事又如此紧张,他肯定没有空闲,孟夏便想忍到晚上,反正这阵子跟着贺中珏除了吃就是睡,人比在孟家寨丰腴多了,一两顿不吃,估计问题也不大.
不过太久没有忍饥挨饿过,孟夏也就忍了一会,那肚子就翻江倒海起来,她不得不翻身下了床,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香味,再看桌上,已经摆了粥菜点心,孟夏大喜,赶紧坐在桌边,一摸那饭菜都还是热的,显然是徐书同才放进来没有多久.
想想在这深严的王府,徐书同要给自己准备这么些饭菜,肯定不容易,孟夏那个感动,发誓如果贺中珏打赢了,自己一定要帮徐书同说话...,不过想想自己是应了郑灵,用计从贺中珏身边逃出来的,孟夏又瘪了.
孟夏吃饱喝足,刚准备收拾桌子,徐书同就开门进来了,见了问:"起来了?"
"不是起来了,是早饭都吃完了."孟夏很怀疑徐书同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否则那饭菜怎么那么凑巧,这大冷的天,都是热的,徐书同又道,"放那儿吧,一会我来收拾."
"你是男人,这收拾桌子,做饭做菜是女人的事."
徐书同笑了一下道:"我都一个人做习惯了."
"三哥,你还说那布王好,如果他不吝啬,怎么你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如果有,那你可就惨了,就这么大两间屋,你打算躲哪间?"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那毕竟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居多呀."
徐书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孟夏,孟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你也不能每日都待在这屋里吧?"
孟夏打开一看,有一张面具,还有一套布王府宫女的衣服,立刻明白地道:"三哥让我扮王府的丫头?"
"如果问你是哪房的?你就说是杂役房的春红."
"好的!"孟夏当了六年的丫头,这扮丫头再合适她不过了,虽然那张面具丑了点,但怎么也比象这样憋在屋里哪也不能去强.
孟夏很快换了衣服,戴好面具走出来,见徐书同盯着她猛看一气,不由得也低下头往衣服上看去,这不过是一套很一般的粗使丫头的衣服,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孟夏再抬起头来,见徐书同还在笑,想想那张面具,这会自己不知道多丑,不由得恨了徐书同一眼道:"还笑,都是你,给我找这么丑一张面具."
"这样才好,如果太妖娆了,就不安全了."
"我还要把扫帚."
"你要扫帚干什么,我可不敢使唤你这么个丫头."
"我扮的是杂役房的丫头,手里不拿点什么干活的,
人家如何能信."
"那倒是!"徐书同很快找来一把扫帚递给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