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猫柠。”汤愿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闷声闷气，语气上倒是轻快了许多。

柳研司被她的中式英语逗乐了，回她：“goodm.”

“还是你说的好听。”

柳研司笑着，将车窗落下一些。车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略过，晨风徐徐，清爽微凉。

“今天好点没有？”

“好多啦。”

“心情似乎也不错？”

电话那边的汤愿沉默了几秒钟，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昨晚我给敏仪打电话了，在被她拒接后发了微信。”她在电话那边尴尬地笑了笑，“她没回我。”

“难过了？”

“我就是担心她…她跟顾程锦谈了好几年，两家老人相处的也很好。现在要分手，肯定会有很多麻烦。”她叹了口气，怏怏地说：“我应该陪着她。”

柳研司看了眼腕表：“等会我要跟莫宁碰个头，上午基本就没事了。我去医院看看郑医生。”

汤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及时回应他的话。柳研司以为她不想让自己去见郑敏仪，这时候，汤愿犹犹豫豫地开口：“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

柳研司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在腿上。车窗外的风景一如之前那般速速向后略去，汤愿也如往常一样，说着对不起。

他重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汤愿，你要学会把可控和不可控的事情分开，降低情绪的反应过激。”

汤愿呵呵一声：“听起来好像超能力。”

“好，那我说得简单些。不要总是道歉，至少对我不用。”

“但是…”

“汤愿。我们见面再谈，好么？”

汤愿心说：我突然不是很想跟你见面了。

柳研司知道，如此纠正她的问题，会引起她的反弹。可若是一直放任她这么懦弱下去，绝对不好。

他不可能完全摸透汤愿的心思，只能想着，哪一种方法更适合她。说起来，她要是有郑医生一半的骨气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半小时后。

柳研司站在刑警队大门口，给莫宁打了电话。

莫宁趴在桌子上睡得直流哈喇子，接到柳研司的电话才想起来，前天约好了，今天他过来看视频的。

警卫室的人接到莫宁的通知，让柳研司进去。

柳研司迈着四方步走进办公室，看到莫宁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你又一晚没睡？”

“睡了一会儿。”莫宁搓了搓了脸，实在困的无心闲聊，打开电脑，点开视频，朝着柳研司招招手，示意他自己看。

柳研司把显示器转到自己面前，身边的莫宁站起来

准备出去的样子。他伸手抓住了莫宁，说：“坐下。”

莫宁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看恐怖片还要我陪着。”

柳研司不容分说地把他扯到椅子上：“为你好，坐着吧。”

莫宁闻言苦笑了一声。这是困傻了不成？在刑警队的队长办公室里，把电脑给柳研司看，万一事后有什么问题，那可就说不清了。

柳研司端正坐好，随手丢给莫宁一张纸。

“什么玩意儿？”

“自己看吧。”

这时候，外面有人招呼着：“队长，刘队那边叫你过去一趟。说是上个案子的报告有点问题。”

莫宁翻了个白眼：“你进来等我回来。”言罢，低声对柳研司说，“我先出去一会儿。”

柳研司嗯了一声，点开视频。莫宁拿着他给的纸，溜溜达达走出了办公室。警员小金打着哈欠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小沙发上。柳研司朝他招招手，笑道：“做到我身边来。”

小金愣了愣：“啊？”

“来吧。”